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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眼眸泛起一抹寒光，冷冷的盯著秦靜。
“天辰宗屬不屬於四大宗門，是你說了算的？”
“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別逼我扇你！”
辰一然話語粗俗，與她那乖巧可愛的外表，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感。
大庭廣眾之下，秦靜被指著鼻子這樣說，心中雖惱怒，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瘦不死的駱駝比馬大，天辰宗再衰落，也不是楚家能挑釁的。
“所以，你出現在此，僅僅是為了保下林淵？”
“別告訴我，你看上了這個惡徒，想拉攏他加入天辰宗？”
琴曦望著辰一然，臉色不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辰一然淡然道。
琴曦聞言，不屑一笑，
“此人雖實力不俗，但你應該看得出，他修煉的……應該是類似於‘上古體修’一類的功法。此法可錘鍊肉身強悍，戰力更是同階無敵。但弊端也是尤為明顯，譬如……進境緩慢，極其消耗資源。而且，修煉越到後期，這些弊端就越發明顯。”
“你我皆是仙宗大修，自當清楚……前期的同階無敵不過是個笑話，風光一時罷了。修至後期，拼的是境界高下，比的是……誰走得更遠！”
說到這裡，琴曦頓了頓，話鋒一轉，
“再說了，此人兇殘成性，殺人如麻，小小年紀，便有極深的城府，即便不惜耗費資源，培養起來，也不過是養虎為患。”
“天辰宗好歹是四大宗門之一，莫非收徒的門檻，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嗎？”
言語間，琴曦十指勾動，像是在撫一架並不存在的琴。
雖無靈元波動，卻讓林淵隱隱間感到有些不適。
就好像，被人用一條細軟堅韌的琴絃勒住了脖子，只要對方想出手，稍稍用力，就可取走自己的性命。
辰一然見狀，目光一凝，淡淡的星芒浮現，一種熟悉的力量，在其周身流轉開來。
與此同時，林淵身上那種命運被他人掌控的窒息感，也逐漸散去。
他心中震撼，就在剛才，兩位仙宗長老似乎進行了一場肉眼無法得見，尋常武者亦沒能察覺的爭鬥。雖無聲無息，卻依舊兇險萬分。
片刻後，琴曦那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隨即露出了一抹嘲諷似的冷笑，
“辰一然，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
“希望，你不會因此而後悔！”
音落，琴曦玉袖輕甩，轉身離去。
辰一然滿臉挑釁的望著她的背影，得意笑道：“後悔？呵，我辰一然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後悔。”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她雙手掐腰，一副小人得志的小潑婦模樣。
這一幕，不禁讓人大跌眼眶。
這位天辰宗的長老，似乎有些……呃，接地氣啊，與平日裡見到的那些端著架子的仙師，完全不一樣。
琴曦不在，楚家也不敢繼續在雲來樓前鬧事，灰溜溜的離去。
而那一眾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被辰一然瞪了一眼後，識趣的散去。
雲來樓前，只剩林家兄妹與辰一然。
“多謝……前輩仗義出手，這份恩情，我林淵銘記於心，容當後報！”
林淵拱手，言語坦蕩，態度恭敬，內心……卻是慌得一批。
那夜搶奪仙源，被辰一然狂追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擔憂被對方認出的同時，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而就在這時，辰一然忽然湊了上來，皺著小鼻子在林淵身上嗅了嗅，美眸中泛起一抹狐疑之色，
“你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