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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六是認真的,今兒個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他走到滿八旗前面去!
是,他承認,他是愛惜自己的生命。
但,這有什麼錯?
一個不能愛惜自己性命的人,何以能善待百姓、部下,成為一個好官?
不能當官,當大官,又怎麼能帶領屬於八旗的大清走向正確的軌道?
所以,怕死並不可恥!
只要能更好的報效大清,賈六從不在意身外之物(包括虛名),以及身旁祖應元對他的鄙視與誤解。
第七小隊全體旗漢同仁嚴格遵從賈大人的軍令——滿進我進,滿停我停,滿退我退。
第九小隊全體旗漢同仁儘管仍有一些顧慮,但作為軍人的他們,必須無條件服從來自上峰賈大隊長的軍令。
“漢軍八旗佐領委署緝捕前鋒校做事”的“現管”權威,是第九小隊領隊鮑國忠無法抗拒的。
如果他膽敢提出異議,賈大隊長很有可能會執行戰場紀律,就地將他解職。性質嚴重的話,就地法辦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通往阿科裡寨的山道上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
七八十名滿洲八旗兵,被後面的兩百多漢軍綠營兵驅趕著前進。
是驅趕,一點也不假。
滿洲兵不走,後面的漢軍營兵也不走。
滿洲兵走,後面才走。
如此,不是驅趕是什麼?
在主動停留兩次,希望漢軍能夠越過他們不果後,心有不甘的阿爾勒只得被迫帶著隊伍,小心翼翼的繼續前進。
同時也打定主意回去以後,一定要將那個膽敢不將滿洲放在眼裡的漢軍前鋒校弄死,弄不死也要扒他一層皮。
否則,滿八旗的權威何在。
他阿爾勒大人的臉面又何存!
長這麼大,還沒被漢軍的人欺負過呢,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嗨,就是一個氣...
只是很快,阿爾勒的怒氣就被山上傳來的銃聲轉移了。
剛才偷襲的番賊並沒有撤走,而是在密林的掩護下悄悄來到了下一處早就查探好的伏擊點。
又或者這裡藏了另一隊狡猾的番賊。
“砰砰”聲中,前方探路的四名馬甲兵中銃,一個當場死亡,另兩個受傷倒地,餘下一個驚慌失措滾進路邊草叢,趴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一下。
後面的滿洲兵迅速舉銃回擊,但根本不知襲擊的番賊躲在哪裡,只能對著坡上一陣亂轟。
硝煙瀰漫中,襲擊得手的番賊早就藉著密林掩護逃走了,讓隨後爬上去的滿洲兵們撲了個空。
後面的漢軍緝捕隊當然也聽到了銃聲,在一陣緊張之後,他們向賈大人投來敬佩的目光。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每個人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
賈大人,英明!
“這些狡猾的番賊,實是可惡!”
果然是麻雀式的襲擾戰術!
賈六猜對了。
額頭青筋暴起,雙拳緊握,前方友軍中伏讓他感到十分憤怒,進而下令與友軍的距離等會再多拉開三百尺。
阿爾勒這邊,望著被殺的一名部下,以及在地上哀嚎的兩名傷員,眉頭緊皺。
他不怕與番賊面對面的廝殺,但這種小人式的偷襲著實讓他防無可防,也毫無辦法應對。
此地距離阿科裡寨還有七八里路,狹長的山道一眼看不到頭,兩側又皆是密林巨石,天知道還有多少番賊埋伏在前方。
正當阿大人苦惱時,後面不肯聽從他指揮的漢軍緝捕隊,卻派人過來說他們可以將受傷的滿洲將士送到後方,因為他們帶了一輛馬車。
愣了一下後,阿爾勒意識到這是一個訊號,很有可能是那個漢軍前鋒校意識到了頂撞於他的後果,想借此機會請求他阿大人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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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馬車卻是需要的。
很快,兩個營兵趕著一輛馬車過來,在滿洲兵的協助下將死者同傷者抬了上去。
領隊的那個漢軍前鋒校並沒有過來,阿大人便等這兩個營兵傳話,從而利用寬恕的機會將漢軍營兵弄到前面去。
然而兩個營兵沒有任何話對他阿大人說,只到跳上馬車要趕車時,其中一人才扭頭對阿大人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