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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娜恍然間慢慢站起來,默默地換好了衣服,走到門口,這時候老頭兒滿臉淚水:“娜娜,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是爸的好閨女,爸等著你,沒人管你爸管你!”
米小娜也是滿面唏噓,我頓時就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如果說只是聽從上面頭目的指揮,更改一下測繪時間,這到沒有什麼,其實不算什麼大罪,如果她配合我們的話,甚至有可能免罪,但是看看這家人的樣子,難道說米小娜做的事情,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我跟孔文君把米小娜帶上車,正要出發,孔文君忽然對著我做了一個手勢,把我叫了下去。
“怎麼了,好不容易有突破了,回去趕緊審一審啊,現在你又要幹嘛啊。”我有點不滿。
孔文君嘿嘿一笑:‘我跟你說,有的時候,在外面審,比在審訊室審有用。’
我更加不明白了,孔文君說道:“我就問你,米小娜是主犯的可能性有多大?”
“廢話,一個普通的女職員,就憑米小娜策劃這麼大的劫案,而且牽扯到馮志遠之類好幾個權貴,她能當主謀,我明天就去競選人大代表。”我說道。
“你說的沒錯。”孔文君說:‘審訊主犯,有審訊主犯的辦法,審訊從犯,自然有審訊從犯的辦法,事實上,我有個小毛病,但是是一個能幫得到我們的小毛病。
你剛才也看到了,這一家人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其實不難開口,如果我們見風使舵,適當的時侯跟她做點交易的話,我想她應該會說得更多。’
我終於明白孔文君是什麼意思了,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米小娜好審,那自然不必說,但是如果她有心負隅頑抗的話,我們就可以用避輕就重的辦法,告訴他我們只判主犯,脅從不論,事實上之前警方辦案,的確是用過這樣的手段。
只是現在法制化程度越來越高,而且審訊室都要留下影片資料,這種所謂的交易,很可能會變成審訊工作中的‘黑點’,怪不得他不想讓我們帶著米小娜回警局的審訊室呢。
“我明白了,話說這還真是你的風格。”我說道:“行,一會兒我開車,你開口,具體情況就看你的本事了,怎麼樣?”
孔文君做了一個ok的手勢,轉而我們就換了位子,我坐在駕駛座上,而孔文君坐在副駕上。
車子開動,我豎起了耳朵,但是孔文君卻沒有說話,只是透過後視鏡不停地觀察米小娜的表情變化,片刻之後,當車子開上主路,孔文君終於開口了。
“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年紀輕輕的,家裡還有這麼好個老爸,為什麼要這麼做?”孔文君說道。
米小娜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低下頭去,孔文君微微一笑:“其實我也是多餘問這一句,一會兒進了審訊室,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無所謂啊,反正我省了。”
米小娜還是沒說話,孔文君轉而看著我,嘿嘿一笑,這笑容看上去賤到家了:“對了夏侯,上次說讓你去臨江監獄提審犯人,你去了沒有?”
我愣了一下:“哦……還沒。”
“哼哼,我說能不去儘量別去,那種地方你們女孩子去了,說不定會留下終身的心理陰影的。”孔文君說。
我頓時明白了孔文君是什麼意思,就趕緊配合著說道:“為什麼啊?難道說裡面的管教幹部很恐怖嗎?”
孔文君搖搖頭:“其實不是管教幹部恐怖,管教幹部有什麼恐怖的呢,無非就是讓你在裡面洗心革面,從新做人而已。
真正可怕的,是同監室裡面的那些犯人,幹什麼的都有,這還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這些人整人的手段。
知道什麼叫做噴氣式嗎?就是以前裡面,十年動亂時期紅衛兵最喜歡用的一招,現在也就在監獄裡保留下來了,讓你彎腰九十度,然後兩條胳膊倒著抬起來,必須得筆直的貼著架子床,男的一個小時,女的四十分鐘,堅持不下來就是一頓打。”
我也看了一眼後面:“不會吧,裡面管教幹部不管的嗎?”
“他們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也管,但是根本管不了。”孔文君說:“監獄裡自有監獄裡面的規矩,你要是投訴,行,得有證人吧,同監室的人能找到一個給你作證的都是不可能的。
完事兒他們出於報復心理,只會整你整的更狠,除了這個,就是釣魚了,釣魚聽過沒有?”
“釣魚?監獄裡面還有這種娛樂活動?”我皺眉說道。
“哈哈,我說夏侯你也太年輕了。”孔文君說道:‘臨江市的監獄,有的監區條件比較差,到現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