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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以為胡小娘會炫耀白啟對她的寵愛,卻不成想,聽胡小娘開口就是罵白啟的話,還是這般咬牙切齒著。
胡小娘瞥了陶然一眼,豔紅的嘴唇微揚,“你是不是以為白啟會不叫我出門?甚至是他會罰我,或是打我一頓?”
胡小娘說著,彷彿自己說了件天大的笑話,咯咯的笑了起來。
胡小娘笑不可支時,話風一轉,“白三小姐,你昨日想去白府做什麼?如果你是去告我的狀,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陶然望著笑成一團的胡小娘,忽然覺得胡小娘整個人就像是個謎,叫人看不透,說不清。
說她可惡,她卻能在自己被大小姐算計時,來通風報信。說她善良,她當初也在陶然搬來時,故意揶揄陶然。說她輕佻,可是在酒樓胡小娘看那個男子時,她眼裡的深情是騙不得人的。
陶然並未回答胡小娘,而是忽然發問:“小娘知曉的是大小姐要害我吧?”
胡小娘頗為意外的挑了下眉,復又笑起,“三小姐這般聰慧,有什麼猜不到的呢?再者也是大小姐做得太過露骨了,怪得了誰?”
胡小娘拿起桌上的茶杯,端著就飲起茶來,活像這屋的主人。
銀杏看得就想說話,被陶然一個眼神制止住。
“小娘,我去白府並非想去白啟那裡告你的狀。”
胡小娘對於陶然的話一點不意外,“我想你也是。其實我也不怕告訴你,就算你說了,白啟該怎樣還會怎樣。”
胡小娘說著,將茶杯裡的茶水整杯全喝了下去,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笑著看陶然。
陶然看了一眼銀杏,銀杏極不情願的上前給胡小娘又倒了一杯茶。
陶然的眼神掃向李嬤嬤,李嬤嬤會意帶著丫頭就要走。
不料胡小娘攔住了她們,“都不必出去,我說話從來不把丫頭趕走,我也沒什麼話是揹人的,就是白啟的事,我也不怕她們聽。白啟本就不是人!”
胡小娘又罵了白啟一句。
李嬤嬤為難看著陶然,陶然拿不準胡小娘到底要說什麼,只看著她。
胡小娘那裡已經將兩條腿交叉起來,雙眼半眯,“白啟就是昨日,悄悄尾隨我出去……”
陶然大吃一驚,忍不住打斷了胡小娘的話,“你……不是昨日才出去見了那人嗎?”
胡小娘雙腳一晃,裙面下豔紅色的繡花鞋露了出來,鞋上的豔紅色和她嘴唇上的口脂顏色相互映襯著。“是啊,可是我還是想見他。”
胡小娘像個驕傲的孩子,陶然愕然著想。沒錯,她就像個孩子一樣。
“可是,”胡小娘的臉色漸漸變了,“白啟他竟然尾隨我!他將我和生哥堵在了酒樓裡。我也以為他會打我兩巴掌,畢竟我是個小娘,不過是白啟這個變態的玩物罷了,他就是碾死我,也如同碾死只蟲一樣。”
饒是陶然這般沉穩,還是忍不住按緊了太師椅扶手。
她知道白啟沒對胡小娘如何,可是白啟會對胡小娘的那個相好男人怎樣呢?打他抓他殺他?
胡小娘也看到陶然的臉色變了,她竟然笑了,在最不該笑的時候。
“他走進來,看了眼生哥。他說,‘我早知曉你是她表哥,你和她相好多年。可是,她就是我的女人了,你想分,我倒不介意。只是你行嗎?你配嗎?’”
胡小娘還在笑,“白啟那個畜生說完,扯過我就親。”
含笑著的胡小娘眼中滑下一行淚水來。
陶然目瞪口呆,白啟實在是狠極了。而胡小娘真正心疼的是她口中的生哥,這一行淚也是為她生哥而流的。
李嬤嬤再也聽不下去,她幾步到了胡小娘面前,沒了好臉色,“小娘請您自重!我家小姐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能聽你這些腌臢話?你不要臉面好意思說,我家小姐還要臉面呢!”
胡小娘拿著袖子一抹眼淚,嘲笑的望著李嬤嬤,“你家小姐都不怕聽,你算哪根蔥!”
李嬤嬤氣得一時語塞,轉頭看陶然。
陶然對李嬤嬤等人一揮手,李嬤嬤忍著氣帶丫頭退出去。
胡小娘笑著看陶然,滿眼皆是鄙夷,“怎麼?你不聽你嬤嬤的話了?”
陶然並沒看胡小娘,卻將手握成了拳,“白啟是個禽獸!”
胡小娘聽了陶然的話一怔,眼裡的嘲弄盡散去,她低下頭去,喃喃道:“白啟他就是個禽獸,從來不是個好人。當初,我還在那沒天日的地方,白啟只見過我幾面。我是原想等我生哥來給我贖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