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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慢慢涼了下來,饒是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她的身上,她也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他要……定親了?
曹芸香還在繼續說著,“大概就是你去給管老夫人診病那次呢。這不是說,管老夫人病得厲害,她從前又是和聖人親厚,聖人便去瞧她。她也不知是怎麼了,當著聖人的面哭著要找兒子。可是義武侯就在她面前呢,她竟然不認得。還拉著聖人的手不放,讓聖人看顧好她兒子,求聖人為她兒子找門好親事她才能放心。”
“聖人也是心疼管老夫人,回來便將此事和天家說了。天家只這麼一個子侄,皇族人本就少,天家想給義武侯選門好親事。挑來挑去,最後就選到聖人孃家的王四小姐身上了。這位王小姐也是東京城裡難得的知書達理之人,說來也是有趣。當年你父親是狀元,她父親是探花,現如今,她父親任秘書少監……妹妹,你臉色怎麼這樣白?”
原本還在滔滔不絕的曹芸香終於發現陶然的臉色不對,急忙問她。
陶然勉強笑了下,“可能是這幾日在宮裡沒睡好。”
曹芸香不疑有他,點點頭,“可不是,你這幾日在宮裡擔驚受怕的,如何能睡好呢?”
陶然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才問曹芸香,“這位王四小姐,姐姐可曾見過?”
“自然是見過的。”曹芸香想了想,說,“她長得很漂亮,性子瞧著也好,她彈得一手好琴,連天家都誇她……妹妹,你的臉色實在不好。”
陶然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可能是受了風寒。”
“那還了得!”曹芸香著急了,“要不你自己開個方子,我叫人給你煎些藥吧?”
陶然只想現在就回自己家去,她站起身來,“姐姐,我想回去了,這次來就是想看看你。我現在身子不好,過幾日再來瞧姐姐吧。”
曹芸香不再留陶然,親送陶然上了馬車。
陶然自己都不記得是怎樣上馬車,又是怎樣回到家的。
她腦子裡只有一樣,那就是管予要定親了,還是位樣樣都比她出眾的女子。
等艾草將茶送到陶然手上時,隔著茶杯傳來的熱意才叫她回過神來。陶然看向四周,艾草、銀杏和李嬤嬤都極擔憂的望著她。
陶然不想只得問:“幾時了?”
“都快未初時分了。”艾草不安的看著陶然,“剛剛李嬤嬤問您用不用飯,您說一會兒再說,這都過了快半個時辰。小姐,您別嚇小人們,您到底是怎麼了?”
李嬤嬤竟然問過?
陶然愕然,她怎麼都沒留意。
陶然轉眸看向書案,避開艾草的眼神,“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您還沒用飯呢。”
陶然已經起身走到榻子旁,慢慢的躺在上面,抽出帕子遮住了臉,“我不餓,只想睡會。”
艾草等人沒敢再說話。也不知是誰,拿著毯子輕輕的蓋在陶然身上。
一方帕子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去掃不去陶然腦子裡不停轉動的念頭。
也不知是從幾時起,她就在意起那個程墨了。也許是從兒時程墨離開時,抑或是後來他再以管予的身份出現時。
總之,只要他在,能看到他,她就莫名的安心。
她以為,這份安然會陪著她一生。可是她怎麼就這樣傻,竟然忘記了,他也是要娶妻的,要成家的,要兒孫繞膝的。
陶然翻了個身,帕子從臉上滑下去,她依然合著眼。
他是那樣好的人,只要見過他的女子都會心儀他才是,她竟選擇忘記這些。她不是在幼時看著他離開時,就在心裡念過千萬遍,只要他活著,好好的活著就好嗎?現在他活著呢,活得體面,皇脈於身,富貴臨頭,再有嬌妻愛子,不更是錦上添花的嗎?
明明是從前許下的願樣樣都已實現,她又是為著什麼難受?憑著什麼傷心?
陶然忽地坐起來,嚇了身邊的幾個人一跳。
“我……我想見見王府的王四小姐……”
只當是陶然有什麼吩咐,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艾草和銀杏面面相覷。
陶然的臉如白紙一般,她抬眸看向李嬤嬤,“嬤嬤,你想法子讓我見見秘書少監王大人家的王四小姐,哪怕悄悄在遠處看上一眼也好。”
李嬤嬤上前安撫的拍拍陶然的背,“小姐放心,小人一定會叫您見到那位王四小姐,小人這就遣人去打聽。您放心。”
李嬤嬤退出正房,銀杏也跟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