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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您把把脈才好啊?”
誰都知道,月信時的女子是不能嚇的。
陶然將竹筒擦乾,放在盒中,才抬起頭來,“我從前別說是月信,就是被我娘打了也要下地幹活,哪有那麼嬌貴呢。”
李嬤嬤和艾草的沉默了。
她們未來府上之前,就知道白府這位小姐是縣城裡長大的。窮人家的日子是怎樣過的,就算她們不曾經歷,也會知道。
只是現在話從陶然的嘴裡說出來,且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叫李嬤嬤和艾草都有些黯然。
哪有人天生懂事、識大體的?不過是經歷得多了,在多少個負重且要繼續前行後,從一道道留過的傷疤裡學來的沉穩,學來了從容,學來了體貼,學來了大度。
艾草忽然想到了什麼,“小姐,您記不記得四小姐問過您月信的事了?”
陶然一怔,腦子轉了一下,馬上明白艾草要說什麼。
“你是說……有可能是四小姐做的,就是為了要在我月信時嚇我?”
艾草沒說話,陶然也無須她回答了。
良久,床上的李嬤嬤才道:“小姐放心,小人縱是下不了床也能叫人查清此事,絕不能讓人嚇了小姐!”
陶然點點頭,眉頭卻未曾舒展開。
確實太像四小姐做的了,因為四小姐那日提起陶然月信的事太過刻意些。
簾子一挑,忙於收拾正房的銀杏了進了東廂,“小姐,正房已經收拾妥當了,小人特意四處查過了,正房沒什麼不妥,就是還有些煙味,不然小姐住西廂吧?”
忙了這一下午,眼瞧著快到黃昏,陶然覺得累極了,她擺擺手,“我住正房就好。今日大家都累壞了,叫個小丫頭照顧嬤嬤,你們也去休息吧,我那裡不用值夜的丫頭。”
艾草和銀杏皆搖頭,就連在床上的李嬤嬤也反對,“小姐心疼我等,我等也心疼小姐。小姐起夜要個茶水,也要有個人遞過去才是啊。”
陶然拗不過幾人,便同意讓艾草跟著自己。
眾人散去,李嬤嬤一直望著陶然走出東廂的門,才收回視線來。
李嬤嬤是衛國公府的老人了,衛國公陳夫人待她極好。當陳夫人告訴將,要將她送到義女白家小姐身邊時,她是不情願的。
陳夫人又怎會不知曉跟了自己這些個年頭的人心裡想著什麼呢?
陳夫人軟語相勸:“你並未見過那孩子。她是苦命的人,沒了爹孃,又是有那樣的親人環繞,連個同她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她如同在狼窩裡偷生一樣。你就算不為了別的,為她救了小郎君的命,也該去相助她才是。”
李嬤嬤聽了這話,給陳夫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便來到白府。
來了心裡也是想著報恩,替陳夫人母子報陶然的恩。
所以她用心、費力,皆是為了舊主,與陶然無關。
直至今日,她親眼見到陶然為她落淚,親耳聽到陶然那急切又滿是怒意斥責她和銀杏的聲音。
李嬤嬤動容了,為陶然動容的。
主子在危難時刻還記得她,惦記她的安危,並不以她為下人而袖手旁觀,並且親自為她醫治,就是這份沉甸甸的情義,她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啊!
也是在那時,李嬤嬤才認定了陶然這個新主。
有主如此,碎骨亦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