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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孃家祖業就是醫術,只是她不曾專門受教學習,如今少不得要從頭學起了。
巫明麗買來市面上幾乎所有的醫書,除夕宮宴前還得了皇后的准許,讓人去太醫署抄書。
書是不缺的,缺好師父。
錦孃家不讓女人讀書學醫,錦娘也不屑於回頭找自家兄弟求學,倒是家廟家觀的妙恩和廣玉,都能行醫,還各有專長,其中廣玉還有行醫的醫簿,錦娘便先找她們學個入門,邊學邊等巫明麗給她找師父來。
沒兩天就是除夕,這個除夕和新年過的真是兵荒馬亂極了。
先是文林侯羅琴心向陛下謝罪一事,他為自己當初編造理由拒婚一事向陛下認真誠懇地謝罪。陛下沒捨得罰他,還想給他張羅張羅婚事,他自己罰自己,掏了一年的俸祿,委託巫明麗幫忙捐給收養棄嬰的育嬰堂。
緊隨其後,外面的風聲是羅琴心好事將近,只不知是誰家的姑娘。有人猜是賜婚那事兒又重提了,又有人根據羅琴心和信王府走得特別近,猜測是信王某個門客的女兒或姐妹。
巫明麗一直留心著小道訊息,不留心不行,哪天傳歪了怎麼辦?
又因為信王出宮建府,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假稱出宮麻煩就躲避人情交際,今年各處走動多了起來,巫明麗和李琚也不得不拜訪這家邀請那家。
又有碧蘭拼死生下的女兒忽然感染風寒高燒不退,最嚴重時驚厥抽搐,連小方科御醫都暗示“大約難了”。好在最後孩子還是活了下來,不過落下了右腳不太利落的小毛病。
巫明麗給她取了小名叫“禍已”,希望她這一生所有的災禍不幸都到此為止,以後都是平安順遂,眾人多叫她“獲獲兒”。
正月裡巫家夫妻和巫明麗的兄嫂弟弟們也要來王府拜會,這裡必須好好準備。
最重要的還是清芳回巫家省親一事,巫明麗和她商量了許久才放她去。
真是讓人身心俱疲。
年初四那天,花枝兒終於得了時機,領著靈芝一起,向巫明麗稟告碧蘭的後事。
“……該至奠的也都去過了,現停靈在北觀裡,廣玉師父的小弟子照看,娘娘說的供奉在北邊兒庵堂道觀的靈位和海燈,都預備下了,擬的字兒是這樣的,請娘娘決定了就可以放上。點穴可以點在幾處寺廟的墓園裡,其他王府公府,也是這麼辦的。現看著雍州寺合適,梅花寺也不錯……”
“你們百年後,想一個人葬出去,還是大家姊妹熱熱鬧鬧的一塊兒?還是想和我在一起?”
花枝兒略帶囁嚅道:“只有側妃才能和王妃一塊兒,葬在王殿下一處。”
“就說怎麼想吧。”
花枝兒和靈芝對看一眼,都說:“妾希望侍奉娘娘。”
“行,碧蘭先停靈雍州寺,那裡我能找人去照顧。王嬤嬤不也在雍州寺的尼姑庵學佛呢麼,也不知道學得怎樣了。等我們王府的陵寢定下來,我死了入葬,走在我前頭的跟我一起葬下去,走在我後頭的,我也管不了,愛怎樣就怎樣罷。”
巫明麗將後事操辦的冊子隨便翻了翻,翻到後面夾著的幾張牌位靈位給工匠加工的圖,樣式千篇一律也沒得挑去,擬的字兒有好幾個,上稱“某某孺人”下稱“賀氏”,銘文傳記寫“信王孺人賀氏,某某某地某某之女,性純質簡,慧淑安嫻”等等。
主要是那個“某某孺人”的某某兩字,花枝兒和靈芝翻遍了書,寫了“寶華”“寶慧”等幾個,請巫明麗裁奪。
巫明麗指了第一個,又往下指著銘文裡碧蘭的名字,說道:“她本名是什麼?碧蘭,這兩個字,應該是進宮後上位給她取的,說不定還是之前哪個宮女的名字留給她的,平日裡大家混叫也罷,這要寫進牌位、祭文、碑銘裡了,還用這個名字總覺得不合適。”
花枝兒在家時當然也不叫張花枝,她的名字很俗氣,是個單字“桃”,入宮第一年嬤嬤隨意改的一個,就用到了現在。
花枝兒和靈芝還真不知道碧蘭的真名,趕緊去內務司給的冊子裡找,找了半天才找到碧蘭最初入宮時記錄的名字。
“賀來娣”。
巫明麗冷笑著,問:“這也不是個好名字,還不如‘碧蘭’。她素日的文字呢?拿來我瞧瞧。”
碧蘭讀書不是最用心的那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一年多時間,也攢了些文稿,抄了些書。
巫明麗將碧蘭抄的書快速翻了一遍,終於在《增廣賢文》一紙中看到碧蘭自己寫的小注似乎可用,注在“黃金未為貴,安樂值錢多”一句裡,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