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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巫明麗起床沐浴,保養身體和頭髮,剛換了可以出門的衣服,巫夫人送來了齊敏和趙清芳的賣身契。
巫明麗隨手收了起來,問起她倆,卻原來都在學規矩。
徐媽媽自己抽不出身來教她們,找了自己熟悉的老宮女來教,務必在這十五天裡教出個人樣兒來。
可喜她們倆都是聰明伶俐的姑娘,又刻苦努力,學習進度飛快。
其實學不完也不要緊,只要進宮後不至於散漫得得罪人,其他事上有徐媽媽看顧一二,就能周旋得來,剩下的事可以繼續學。
巫明麗有時候也在想,不帶阿瑩和紅茜,卻根據上輩子的瞭解,帶了清芳阿敏,到底是對是錯。
她既然知道阿瑩和紅茜的將來,就算帶上她倆,她也有一萬種辦法可以扭轉結局,保她們安然到老。
巫明麗想啊想,還是放她們在宮外過日子吧。
阿瑩喜歡把人往好處想,卻沒有自保的能力,凡事憋在心裡不開口,若是不往心裡去也罷了,偏偏她喜歡一個人琢磨。
而紅茜太單純,別人給個棒槌都當真,言外之意那是一個字都聽出來。
在後宮,在王府,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準確地分辨別人的意思,才能過得下去,她倆剛好都做不到。
上輩子她倆經歷的坎兒,巫明麗都幫她們越過去,卻又能如何呢?後面依然會有別的坎等著她們。
人和人的緣分也許就是這樣,到了一個階段,就該結
束了,
最後的閨中日子也迅速結束了,巫明麗在家過了最後一箇中秋節。
白天,巫明麗的嫁妝都抬到了宮裡頭去,雖有禮部官員和內侍全程在場,巫夫人仍是親自過了一遍,累得喘不過氣來。
晚上,巫家舉行了盛大的拜月宴,幾乎所有巫明麗的閨中好友、巫家的女眷,都來赴宴,徐媽媽和教導了清芳、齊敏的的媽媽也都來了,又有其他皇子妃派了女人前來拜訪,筵席開了一桌又一桌,從明月初升開到月上中天,熱鬧極了。
十六這天早上,大清早的巫家就開始忙碌。
巫家外院和書院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在巫家送嫁、觀禮的人不少。
內宅的人少些,但也有四五十個女人閒坐說話,又有十幾個巫家、林家的女人從旁幫忙。
不過大家都不去吵醒巫明麗,讓她一直安安眈眈地睡到了上午巳時,才起床沐浴保養,用膳、上妝、梳頭、更衣、戴飾、祭拜祖宗……
巫明麗是典型的白一般的美人,是風中的蘭草,松上的女蘿,纖細嬌弱,又有淡得像山水寫意的手法畫的一痕水霧,朦朦朧朧,只讓人覺得舒服,卻又說不是哪裡驚豔。
見過巫明麗的人,都以為她不適合濃妝豔抹的打扮,這一次扮將起來,倒像池塘裡的白荷突然了紅妝,是“映日荷花別樣紅”
了。
濃濃的胭脂,深淺的眉黛,紅袍堆繡,青絲砌金,輝煌燦爛,是紅雲朝陽
,是晴水彩霞,卻又哪有一樣不適合?
巫明麗素日的手帕交、父母兩邊兒的堂表姊妹圍了五六個上來,紛紛拉著她說好看,又是恭喜之類的。
巫夫人心裡難受,割肉似的痛。
她早已心痛了月餘,到今日方知還能痛到呼不出聲,吸不上氣。
若不是賜婚給了皇室,女兒嫁與自家的學生,又或是附近的殷實人家,尚可得來往見面。如今卻不知一年能見幾次了。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巫夫人雖心痛得全身發抖,面上卻保持著言笑晏晏,只有在獨自一人背過去的時候,才會從眼底透出一二分悲傷。
母親的心事,巫明麗都知道,她更知道,熬過了開頭,站穩了腳跟,她總有機會和父母團聚。
總比上輩子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飛快的就到了吉時,十六皇子率領迎親的幾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開到了巫家大門外,禮部大臣、宗室主賓、內侍總管等人隨皇子下馬入府,鸞鳳彩輿也跟著抬了進來。
之前進宮謝恩、納彩過定時,巫家夫妻倆遠遠見過十六皇子,早知道他年紀不大,個兒極高,不是世人所愛的面如冠俏郎君,倒也不醜。
可是今日他們見到新郎扮上的十六皇子,簡直眼前一黑的程度。
他彷彿是頭黑熊臉上掛了兩個腮紅棉子,披了半大紅綢子。
他有那麼高的個兒,那麼粗的胳膊,細碎的頭髮毛兒從鬢角額頭等處四散支稜,壓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