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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朵和佳桂的錯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怕的是從此落下心結。
巫明麗想了一陣,想了個簡單的辦法,便叫她們抱在一塊兒,各自用好聽的措辭說自己的故事,從小時候怎麼長大的,家裡人有誰,怎麼離家來伺候人的,有什麼朋友,喜歡什麼愛好什麼……就說到吃飯的時候為止。
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姑娘,都是一樣的平民百姓賣兒賣女成了奴僕,些許口角紛爭,能有什麼了不得的仇恨,再多隔閡,這樣貼在一塊兒互相瞭解對方過去的苦難和如今的喜惡,也該消泯了。
畢多儀猛猛記,下次還有這樣的事,她也這麼辦,又不傷人,又能小懲大誡。
巫明麗順便還給她出個餿主意:“假如有一方有錯一方沒錯的,還可以讓那有錯的人去對著沒錯的人念一封詞真意切的讚頌之書。一次不夠念兩次,一天不夠一個月,鐵打的人也該喜歡對方了。”
畢多儀繼續猛猛記,記完了遲疑地問:“可是,咱們家的丫頭們都認字的麼?”
巫明麗聽她的意思,是要勸諫女子無才便是德,讀書識字究竟不是我們的本分那一套了,先拿話堵上:“讀書識字,是好事吧?”
“明白道理,是好事。”
“既然是好事,讓大家夥兒學一學,也不指望考狀元當官哪,於自己,做個講道理的好人,於咱們,辦好差事,多認得幾個字兒算什麼?我還要她們都會算術,都懂律令,再學點《天工開物》《農政全書》,如果有天份、喜好,再單獨教一教,說不定能出個王貞儀呢。”
畢多儀張大了嘴:“啊?”
巫明麗:“啊(入聲)。”
畢多儀:“真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念頭嗎?”
“那我要先問你了,你怎麼定義‘該’和‘不該’呢?若說女人只有相夫教子的本分,那這些媽媽、丫鬟們,何以在此侍奉你我?若說女人該主內不該出門,如何上天要給一些女人經營產業和為官做宰的才華呢?”
巫明麗一向不覺得人有什麼該不該的,既然話到了這裡,巫明麗根據自己素日的觀察,叫白羽從書架上取來幾套書,分別是《洗冤錄》《無冤錄》《洗冤彙編》《洗冤錄全證》,交給畢多儀:“這幾個給你打發時間,若是看得高興,我再給你派一整部《大雍律》。”
丫鬟們一人搬了一部書,畢多儀起身道謝。
白羽將書房的清單標記一下,承話說道:“《大雍律》有五十餘卷,奴婢覺得,那裡頭寫的,才是做人的道理。”
畢多儀好奇地問:“白姑娘這話,我都不懂了,做人的道理,怎麼會在律例裡?難道君子之書說的不是了?”
“娘娘,奴婢並不懂什麼道理,奴婢只是看到一件事:不懂君子之書聖人之言呀,好像日子也能過得下去;但若是不懂律例,犯了法,那就過不下去了。可知做人的道理,都在律例裡啦!”
這不是強詞奪理嗎?畢多儀看看巫明麗,巫明麗拍拍白羽的手背:“我覺得你說得對,看到最底下的真事兒了。白羽雖然說的放肆,但正是我的想法。阿度,你先看著書吧,別的,慢慢再想。”
巫明麗自己不怎麼重法家,如果畢多儀能補上,那倒也很好。
就是這事情好像不那麼順暢,畢多儀看完了那幾部書,又得了律書,過了幾天,巫明麗再問起來有什麼想法,畢多儀說,就覺得技癢,立下宏願,要寫個《洗冤再錄》。
……也行,給鴻文書肆添磚加瓦也好,再讓方無適潤色潤色,還能多幾個戲本子。
畢多儀感覺不太好,便問:“咱們女兒家的文字,怎麼能讓外面看見呢?”
巫明麗就反問:“易安居士的詞,誰不讀呀?那後人大儒批評《斷腸詞》不貞,那也沒說不該寫啊?女誡女則,難道是男子寫的?你之前也聽《再生緣》,你可知那也是女人家寫的?若是為閨閣文字考慮,咱們寫的只給女眷們看就是了,外面的,自然叫別人抄去。”
畢多儀很心動,不過她萬不敢叫外人看見自己的文字,巫明麗於是從上房的小丫頭裡拉拔出一個字型端正的,代為謄抄,再重新署名,交代鴻文書肆印成。
畢多儀寫出第一個完整的洗冤故事時,正好是巫明麗的生辰,她將原定的遺憾結局改成了大團圓結局,作為賀壽的小禮物。
巫明麗看了,說:“仵作女扮男裝,究竟不如縣令女扮男裝來得更好。”
畢多儀竟沒顧上想女扮男裝當官有什麼問題,從純純故事好看的角度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極是,我去改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