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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明麗把諸堂官絆在御田幹了三天活,才放人離開。
戶部尚書第二天告假,巫明麗也不想給人欺負死了,所以準了,但是把他家男丁中正在京城賦閒的一個抓了來代替父親幹活。
地翻完了,李琚檢查過後,不是很滿意,問他們知道如何對黎民百姓了嗎,如果不知道,“則六月再來收麥子”,如果還不知道,“七月來種越冬糧”,後面還要保護作物越冬呢!
眾人再想不開,也得開了。
京裡的六月什麼個炎熱法兒,穿綾羅都熱得汗流浹背,這要是被帶出來收麥子,能給人活活曬死啊!
這場“體恤民情”總算結束了,皇帝陛下被許總管轉述的現場逗得哈哈大笑。
而戶部和京畿東眾官紛紛告假兩天後回到任上,發現,完了,被偷家了。
就這短短的五天裡,官衙裡的檔案檔案,都已經挪到了晉王府門客的班房裡。
再看看田趁月等人還帶來了信行學塾的好幾個賬房,心裡有數的人已經在準備辭官書,或者向自己的“朋黨”求援了。
那可是信行的賬房,查賬、查文書的才能,超出整個大雍一個時代,凡事過留痕,沒有他們查不出來的東西。
晉王府把戶部盤得明明白白,一種知天命的感覺,漸漸在京城上層的官員中傳開。
早知道晉王對下嚴苛,眼裡容不得沙子。之前受限於身份,他只敢對鄉賢動手,現在他對戶部動手了,說明他的身份變了,帝心可見矣。
其實早在小年夜火燒蓬萊仙館一事傳開時,嗅覺敏感的人就知道大局已定,如今不過已定變更定。
擺在京城中上層人家眼前的選項,只有兩個,自認無愧於“天”的,可以考慮什麼時候從龍了,認為自家是被打擊物件的,伸著脖子被龍屠。
也是這時候,各有利益的豪門大戶發現,哪怕他們和京城四大書院連成一片,哪怕他們能調動六七成官員的力量,他們卻根本動不了大勢。
他們沒有兵權,他們還各為其主,就算把晉王鬥下去了,換了另一個上來,誰敢保證上來的一定是自己這一方的?他們和晉王還沒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他們自己互相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了,換了晉王,他們中必定有三分之二的人下場更慘。
至少晉王沒有傾向。
此外晉王聯姻出來的親家並不像大眾感知的那麼少,晉王側妃有一個是首輔的女兒,還有一個是已故楊太傅的孫女,楊太傅是故去了不假,他的門生學生現在已經入朝為官的就有二十多個,被晉王府招募的門客還有十來個呢。晉王府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只能依賴武將的孤懸之地了。
現在想想,也許在賜下側妃時,皇帝就已經有心在給李琚增加籌碼了。
……甚至皇后的孃家都有一半在晉王府身後,蜀王和周王加起來才能堪堪和晉王打平。小年夜之變後,已經有八成都過去了,剩下兩成不是不想過去,是晉王府背後站不下了,輪不到他們了啊!!!
他們還能做什麼呢?上書請立太子捧殺晉王、給晉王挖坑扯腿的,總之就是透過推遲立儲的時間,給自己爭取轉向的空間?否則冷不丁的像戶部這樣來一刀,他們個個兒心中有鬼,實在是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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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琚將戶部徹底掌控在手之後,對巫明麗往日提過的“君臣之爭”有了全新的理解。
早些年,軍費緊張到不敢兩線開戰,以至於要犧牲公主的婚姻換取時間。
但是從戶部的冰山一角就能看出來,國庫庫銀收入不足的毛病,戶部早就知道。
好多人家從國庫借錢,一借幾十年,三代人了還不還,戶部催不上來,也就不催了;
地方的稅繳左支右絀,戶部也就是發文申飭催繳,明知其中有些稅賦對不上,也沒有下死命地查。並報路損等,比例和藉口都非常不正常,戶部也當正常的採信了;
那麼戶部是真傻嗎?真好糊弄嗎?
顯然不是。他們只是把查賬和催款當成排除異己的手段而已,用來打壓不服管、不攀附還沒靠山的對手。
其實就是巫明麗用來打地方豪強的思路,但是巫明麗拿這個給皇權薅錢,那戶部的行為,是拿國家的虧空和利益去交換自己的利益,在皇權的角度,純純的蠹蟲。
索瑟壓境,大雍卻拿不出足夠軍費的那個春天,國庫存銀還有三百多萬兩,而欠條,只算這次已經被抄出來的,就高達六百多萬兩。
他們寧可放著欠款不追,放著豪門大戶醉生夢死,放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