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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芷宮。
自從李琚和巫明麗出宮建府後,這裡又陸續住過好幾個皇子,到如今改為新帝和新後的寢宮,與十年前已大不相同。
正殿高懸“康莊妙樂”,前後的裝飾陳設,以巫明麗的喜好為主。
演武場夯土堅實,室內有大量的留白和細巧玩意兒,四時不同的薰香,還有,多變的色彩。
巫明麗一直喜歡鮮豔明媚的撞色,玉芷宮最得她心意的就是後殿寢室南牆的一整面五彩琉璃明瓦窗。
時值夏末秋初,花障上的月季和薔薇把竹籬活生生地爬成了花牆。
外牆的爬山虎積了一尺多厚,想得冬天剝它,會像卸下一堵牆似的。
臺階下,花園的角落裡,一個從太子府帶出來的熊形石雕風燈,旁邊一叢未被修剪過分的“得意紅”已經打出了花芽。
這是當年李清婉送來的那盆,巫明麗再次進宮也帶了它,一年的休養生息下來,養得比之前不差什麼,毛茸茸的葉子碧如綠臘,闊如蒲扇。
茶會就設在得意紅之側的配殿勤思齋裡。
巫明麗穿便服,其他人也都穿便服。
這一場茶會,平民女子甚多,若要拿禮服常服來,恐怕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認識一下吧,費雪,我在江南的老相識,她還是恬貴太妃當初舉薦給我作門客的人。不過,我門檻淺,入不得她法眼。”
費雪惶恐:“娘娘說笑,折煞我了。”
巫明麗細細打量她,費雪比那年在江南見過的樣子要清瘦慘白一些,不過臉依舊光潔平整,沒有歲月的痕跡,倒有十分神采。
“這是喜子,女學的學生,現在商局的賬房。這是方小姐,女學的先生。這是曲姑娘和鄭姑娘,工局專門設計花樣和染色配方的工頭。這是秦嫂子,和那邊的紅姑一起,管著我一個花圃……”
總有二三十個女孩子,有於鸞這樣的外命婦,有清芳這樣的心腹股肱,也有喜子,黃二丫等。
巫明麗把她們每個人都記得很清楚,被點到人,有的和巫明麗很熟,比如無適,有的連見都沒見過,比如和喜子一樣,這幾天要退學回家嫁人小姑娘湘慈。
巫明麗還叫來了兩個小公主,禍已身長玉立,作男裝打扮,珍珍靈秀婉柔初見淑儀,另外幾個公主年紀還小,便沒來。
大家廝混著認了個臉,巫明麗就直接說目的:“我叫費雪來,就為聊一聊,女子為什麼不能沉溺於夫家的承諾。沒有保障和反悔的承諾,那就是廢紙。費雪,她們中好幾個要帶著學來的本事嫁入夫家且不再出來做事了,你作為一個過來人,好好聊一聊吧?”
費雪笑道:“與皇后娘娘一別經年,竟成了反面樣式,給各位後來的姑娘妹妹們說說道理了。那就說罷。”
費雪的家事說出來就是她年輕,有一門獨門的技術,卻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總要被人掠奪去的,她便從諸多選項裡選了錢家。
錢家後來是沒良心,可費雪未嫁入錢家之前,能選的幾條路更慘。
幾乎每一個有才華的女孩子,都在嫁人後被迫交出了自己的才華給家庭,從此後一邊被說“一針一線都是家裡給的”,一邊用自己的才華給家庭掙錢。
“如若有的選,還是不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系在他人的良心上,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耐,更不要低估了別人的惡毒。”
費雪本來是算得好好的,自己守牌坊,頂多三年,錢家必定要垮,那時候他們才知道離不得她。
她卻漏算了他們的噁心,錢家垮了,與各房子孫有什麼關係,他們將公里的財產搶了個乾乾淨淨,寧可大家一起敗落,也不願意讓費雪出來重振家業。
所以費雪一直守到了巫明麗拿到實權,才得以脫身。
不過這些年她倒也沒閒著,她琢磨了許多改進織機的方法,有些已經落後時代,有些卻讓人耳目一新。
這些新的改進技術,經過大雍行工局評估後會折算為財東比例,成為費雪的財產。
費雪加入大雍行,或者回到江南經營產業,都是一條出路。
費雪最後感慨:“他們是花言巧語也好,是甜言蜜語也罷,是真情實感都行,貪我們的人也好,貪財和才也行,兩廂情悅也不少見……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咱們作女子的,得明白,咱們沒有退路。”
像何家,就是衝著小喜算賬的技術來的,他們外聘一個賬房,要當心腹般地養起來,要買忠心誠懇,甚至要養他全家,一年怎麼也得千把兩銀子與四季衣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