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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八名或二品境巔峰,或化境實力的強者圍殺那對主僕,龍曇笑的眉眼彎彎,樂的坐山觀虎鬥。
一身粗布麻衣的虯髯客站在原地,周身氣機流轉瞬間凝為實質,罡氣宣洩如瀑布倒掛,他隨手一記禁制打出,便籠罩少爺其身,光暈流轉如幻彩,覆在周身三丈。
接著,虯髯客左手一探,一名二品脫胎境巔峰的高手,就被他直接攝入手中,他的大手捏著對方脖子,不由分說,“咔”的一下,人首分離,鮮血四濺。
隨後,虯髯客隨意將那人丟出,腳下輕輕一踩,身形中湧出七道幻影,分別閃身出現在其餘七位強者身前,每道幻影都猶如實質一般,出手迅若奔雷。
有幻影如拳出無敵的聖手,瞬息功夫出拳上百次;有幻影執劍,一手劍法出神入化,劍身有紫電縈繞;有幻影腳踩黃色符籙,口中唸唸有詞,符籙源源不斷的撲殺對手;有幻影眸蘊霞光,道在眼中,身化大道,我自無敵;有幻影刀術通玄,一刀劈斬,空氣開一線,對手分兩半;有幻影……
龍曇坐在姚峰先前坐著的那張椅子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晃悠個不停,手中抓著茶壺,對著壺嘴往嘴裡倒,她一邊喝茶一邊美滋滋地欣賞著眼前一幕,然後她的臉色就變了,呢喃道:“娘希皮的,這他孃的又是哪兒冒出來的怪物,不會也是神竅境老怪物吧?再看看,實在不行,今天就先放那姓秦的小東西一馬,君子報仇尚且十年不晚,況且我一個小女子,二十年也不晚嘞。”
龍曇這邊自己安慰著自己。
另一邊,被虯髯客一記護身禁制護住全身的秦恆,攏了攏鬢角髮絲,抬頭看了眼天色,又望向城主府大門外,說道:“皇甫中庸的後手應該來了。”
城主府外,拐角的道路上,數十名制式戰刀在身的護衛,小心警戒四周,護著中間那輛馬車。
馬車上滿頭白髮的老人動作不雅且緩慢地下了馬車,走到路邊的屋簷下,靠在牆壁上,轉頭看著道路盡頭,那裡有黑壓壓的人群往這邊湧來。
皇甫中庸笑容可掬道:“鷸蚌相爭,我玩黃雀在後。”
無數人流湧來,震的整條道路都跟著輕顫起來。
馬車上,李暮和孔春回沒有下車,李暮聽到聲響,掀開窗幔探出腦袋往外面看,回頭之後,放下簾子,看著那個仍然在那兒擺弄木匣的孔春回,他氣悶道:“書呆子,你家先生就光會玩這些背後陰人的動作,不厚道,不大氣。”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頭也不抬地說道:“說的好像你的死對頭秦恆不是那樣的人一樣,你李暮,及背後的李家,甚至整個李氏皇族,有人不是那樣的人一樣。”
李暮頓時語塞,憋了半晌說了一句,“我說不過你,就會弔書呆子,顯擺你有學問,嘴皮子功夫利索。”
孔春回忽然不再擺弄木匣,抬起頭看著此刻吊兒郎當的李暮,一臉認真地問道:“李暮,我發現你今天有些不一樣,是覺得那個姓秦的年輕人要死了,你開心,還是有其他想法,比如說趁此時機,逃離北域,去掉你身上的質子二字?”
李暮笑容不變,伸長脖子,腦袋前抻,與孔春回四目相對,輕聲道:“你覺得呢?”
孔春回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個隨意猜測罷了。”
李暮哈哈大笑兩聲,收回目光,重新坐直身子,身體後仰靠在車板上,嘿嘿笑道:“秦恆那傢伙要是死了,我是既高興又傷心,箇中的情緒,和你一個毛頭小子說不明白。去掉身上的質子二字,我想過,但逃離北域,我能去哪兒,回關王府?不是父子兩看相厭,也是我看他厭惡頗多,哪回得去。”
孔春回滿臉認真神色地糾正道:“哪兒小了,心境上來說,我這個十幾歲的少年人,比你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大的何止一兩歲。”
李暮瞪眼道:“就小。”
孔春回直視,反駁道:“不小。”
“……”
車廂內,一大一小兩個少年人為一個問題爭執不休。
車窗外,全部身穿勁裝的黑壓壓人群臨近,居中帶頭之人快步跑到皇甫中庸身側,抱拳作揖道:“大人,人都到齊了,共一千二百餘,請大人您下令。”
來人名叫武應,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武夫,面相普通,屬於丟在人群裡讓人看一眼,過後就會忘了長相的那種,個子也屬於大眾流,六尺多身高。
此人是魚漏底埋藏在荒城的內線暗子,一直在為魚漏底收集荒城內方方面面的情報,並暗中積蓄力量,魚漏底以往調來的諜子及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