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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恆趕至河邊前,有兩人先他一步,兩個道士,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老道士看上去甲子模樣,鬚眉似雪,頭戴蓮花冠,道袍之上繡有錦鯉浪花圖,身背一柄細劍。與尋常道士的給人的那份素淨淡雅不同,老道有些張狂氣,眉毛外長,看人時就像在吹鬍子瞪眼。
其身旁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美貌小道姑,身段高挑,即便穿了一身寬鬆的道袍,也掩蓋不住那傲人的身姿,小道姑頭戴偃月冠,靜靜站立在老道士身旁,有種出塵氣。
老道士先開的口,說話語氣也不似其他修行道人的溫吞,他瞪著眼睛,看著快靠近河岸的小和尚,道:“小和尚,不好好待在東邊,跑來南闕做甚,你跑來南闕也就罷了,為何又跑來紫雲峰,是不是想挑釁?”
老道士一開口,就讓人感覺是那種火爆脾氣。
小和尚懷裡的小姑娘見到有她眼中的道門神仙來此,有些擔憂的扯了扯小和尚的衣袖。
小和尚揉了揉她的腦袋,“師傅說了,出門在外要講道理。”
然後,小和尚抬頭看著老道士,笑意溫和,道:“貧僧法號了緣,奉師傅之名去白罱城勸架。之所以會在此停留,是見這些施主們遇到了難題,出手相幫。”
“荒謬,你師傅是神仙,怎知南闕京師有人吵架?就算有人吵架,輪的上你一個和尚千里迢迢去勸?”老道士一手按住劍柄,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小和尚腳下不停,“不是吵架,而是打架,師傅也不是神仙,只是個光頭和尚。”
老道的兩隻眼睛在小和尚身上來回審視,半晌後,說道:“不管你這小和尚說的真假,我們打過再說,看你這僧袍袈裟,非佛門護寺法僧不可穿,年紀輕輕修煉出佛門金剛怒目,老道實在技癢,在其他同道趕來前,先打過一場。”
一旁的小道姑轉頭看著老道,絲毫不知避諱的說道:“雲師叔祖,你怎麼把我們來要幹什麼給忘了,修道不修心,只會打打殺殺。”
老道聽到小道姑的話,也不生氣,嘿嘿一笑,有些討好的說道:“小凰清,給你師叔祖留點面子,在韜晦閣待的久了,憋的發慌,又沒人陪我練練手,這好不容易逮著個送上門的佛門高手,不爭個高下如何能行。”
名字叫陳凰清的小道姑,在那小和尚身上掃了一眼,說道:“師叔祖,你也別去丟人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老道士一聽就急眼了,“小凰清,你要是說這小和尚天賦高,這我承認,可你要說我打不過他,那我還真不信。看這小和尚頂多二十歲,就能與老道我這入化境二餘載的江湖一流高手相提並論。那豈不是說,老道這些年都活在了狗身上?”
陳凰清點頭道:“不能相提並論,你不是他對手。”
魯震差點就要將這數月來修得的一丁點微末的心性道行破功。他不再搭理這個輩分低,卻被譽為繼李揮裳後,有望成為又一天下道首的門中後輩。
他只得將脾氣發洩在河中那個眼看靠岸,卻始終沒登岸的小和尚,說道:“小和尚,你能不能快點,磨磨蹭蹭的。”
了緣道:“施主,佛與道殊途同歸,無謂爭出個高下。而且,我師傅也說了,讓我出門在外,不要輕易與別人交手。”
魯震才沒有去管這和尚在說些什麼,他突然想到一個傳言,便開口問道:“小和尚,聽說佛門的金剛怒目煉至大成,可與神竅境一戰,此事可是真?”
與此同時,老道身後,也有一個聲音傳來。
“為何不能輕易與別人交手?”
魯震明顯有些想發火,剛才感應到有幾人在往這邊騎馬狂奔,可他也沒在意,尋常人哪個見到道門中人,不是畢恭畢敬的,尊稱一聲“仙師”,哪兒有人敢插話。
小和尚終於抱著小姑娘登岸,將之輕輕放下。
小姑娘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只是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來。
秦恆翻身下馬,走至幾人身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幾人。
萬樓與五位閣老沒有上前。
魯震回頭看了幾人一眼,心中驚疑,感應不到這幾人的修為,除了這個站在自己身旁穿蓑衣的年輕人,是個三品入門的不入流貨色,其餘幾人,他都沒能感應出來。
同境高手,還是尋常人?
若是同境高手,六大化境,他想不到除了那幾大超級宗門,有何江湖門派能一下出動六人,而且好像是以這年輕人為首,那這年輕人又是何身份?
這突然冒出來的幾名不速之客,讓脾氣火爆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