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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晏璋沒有露出絲毫勝利的喜悅,只是冷漠地看著攤在地上的邢磊,對裁判低頭說了一句話。裁判猛地愣住了。
隨後,裁判舉起陸晏璋的手臂,示意他獲勝。
臺下,觀眾看著這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毫不吝嗇地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吶喊聲
邢磊被抬下場。
主持人在得到陸晏璋繼續比賽的肯定回答後,又一次左右下壓,右手拿起話筒:“還有哪位勇士敢來挑戰?”
場下迅速恢復了安靜,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等待著、或者盼望著戲劇性的一幕再一次上演。
裁判開始倒數,直到最後一秒,都沒有人敢踏進八角籠一步。
陸晏璋臉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拳場休息室內,邢磊胡亂抹了一把嘴角、眼眶、鼻翼周圍的血跡,然後低頭拼命灌水。主持人走到他身邊,低聲對他說了什麼,只見他猛地抬起頭,目光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訝。
黑色防彈車停在廠區門口,陸晏璋落下車窗,雪茄圓而亮的紅色光點在黑暗中閃閃爍爍,他在等人。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衛衣的矮個子走向車窗。
“謝謝先生把獎金都給了我。”矮個子不拐彎抹角。“先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你獎金最高多少?”陸晏璋盯著邢磊問。
“30萬,一晚上。”邢磊對自己的收入很滿意。
“今年多大?”
“二十。”
“再打十年,如果還能拿到一晚上30萬,就把它扔了吧。”陸晏璋說完,遞給邢磊一張黑色名片。
玻璃上升,黑色車子無聲無息地滑進雪夜。
邢磊低頭,那幾乎溶進夜色裡的黑底織金卡片正中,七個瘦金體大字閃著凜冽的光:黑石資本陸晏璋。
陸晏璋到家時,沈蟬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書房裡煙味早已散盡,天花板上再也沒有絲毫響動。
洗漱、喝酒、吃安眠藥。
陸晏璋默默地在躺椅上躺下,此刻,只有窗外挺立在風雪中的綠萼梅跟他遙遙對望,相顧無言。
那麼嬌嫩又美麗的花,居然選擇在最寒冷的季節盛開,如果上帝給她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她會向風刀霜劍投降,選擇百花爭豔的春天或者烈日炎炎的夏天、金風玉露的秋天嗎?
不會。
她依舊會選擇獨自面對全世界的風雪。
因為那是獨一無二的。
就像沈蟬,她明白,她要的不過是獨一無二的,他的一顆真心而已。
無論他們後來的愛情多麼甜蜜,一開始他的真心就被陰謀、算計取代了,所以她覺得委屈、覺得憤怒、覺得受到了侮辱。
甚至,她今天唯恐避他於不及的眼神與動作,都讓陸晏璋下意識地感覺到了自己的骯髒。
他配不上沈蟬,那麼幹淨的,彷彿秋水一般沒有絲毫雜質的沈蟬。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呢?
明明她長大了,明明她的身體大腦都已經成熟了,可內心仍然像小孩子一樣固執。一樣相信世間存在著絕對純淨的真心。
而陸晏璋的那一片冰心,在父親拋棄他的那個雨天,就已經死了。
如果上帝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會選擇另外一個美滿的家庭,過上另外一個版本的相對順遂的人生嗎?
不會。
他依舊會選擇被父親拋棄、被母親毆打、從小被同學霸凌然後絕地反殺的人生。
因為在這看上去處處潰爛、流膿的前半生裡,他能遇見沈蟬。
能遇見沈蟬,之前所有的苦難、骯髒都不值一提。
陸晏璋盯著綠梅,看她驕傲的花蕊在靜謐的雪夜裡吐露芬芳,他的嘴角忽然露出笑容。
因為遇見了沈蟬,他那麼骯髒的一個人,到底也得到了上帝的一點寵愛啊!
雪夜安靜得出奇,沈蟬的睡眠也好得出奇。
第二天鬧鐘還沒響,她就睜開了眼睛。
一起身,那股莫名的感覺再一次從脊椎骨一直竄到胃裡,沈蟬下床,快步走到洗手間。
天花板上傳來的嘔吐聲驚醒了剛剛睡著的陸晏璋。
他閉了閉眼,無能為力的心疼再一次襲上心頭。
樓上醫生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
“太太為什麼一直嘔吐。”陸晏璋用的是肯定句,彷彿沈蟬的嘔吐是醫生無能的結果。
“陸先生,幾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