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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爺走了。
對於長生者而言，死亡是一件很遙遠的事，如今的林木，卻感覺近在咫尺。
望著面前的神識玉筒，林木心裡很不是滋味。
“林大哥，我沒有爹了……”方玉一身素白喪服，淚流滿面。
林木想出聲安慰，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小玉，節哀。”
……
按照方爺的遺願，喪事從簡。
白色的燈籠高高掛起，方爺靜靜躺在靈堂中央，方行、方玉跪在兩旁。
甲申靈地近六十位靈農全部到場，還有其他靈地的靈農與管事也來了。
因為方玉的緣故，有不少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也都前來弔唁。
一切喪葬程式走完。
只見一位鬚髮盡白的青袍老者手執管事印信，朗聲道：“甲申靈農管事方寬，壽盡127載，兢兢業業，賜其子方行接任甲申靈地管事之位，爾等可有異議？”
甲申靈地眾靈農道：“無異議！”
青袍老者滿意點頭：“好，即日起，方寬之子方行，接任甲申靈地管事之位！”
方行身著白色喪服，眼眶紅腫，低頭上前從青袍老者手中接過管事印信。
……
回到洞府中，林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將神識玉筒貼在額頭，一股熟悉的神識波動傳出，檢視完其中內容，林木嘆息一聲。
‘沒想到，臨了臨了，方爺竟給我留了這麼貴重的東西……’
神識玉筒中，是方爺一生的靈農種植經驗，從育苗到除蟲，從開墾到灌溉，事無鉅細。
或許這些東西對於宗門弟子來說，不值一提。
可是對林木這樣的普通靈農，簡直是無價之寶。
更別說裡面還有一道價值不菲的靈農術法！
“吾輩靈農若想利用法術灌溉靈田，必須修行小云雨訣……可方爺傳給我的靈田化雨術，卻是一道專門用來灌溉的靈農術法，連萬法樓中都不曾售賣！方爺，用心了……”
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為自家孩子著想。
方行雖是四靈根，但是修為進展並不高，也始終未曾進入外門。
並且方行也不是做靈農的料，對於那幾道靈農術法，沒有一個能夠修行的出彩，各方面都很平庸。
為了替方行下半輩子謀一個好出路，方爺臨死之前，還在為他考慮。
‘我本就對靈農管事之位不感興趣，還有十五年，便要離開白雲門，換一個新的身份。’
‘這最後的十五年，為了方爺，我便好好幫方行一把吧……’
……
時間匆匆流逝。
方爺的離去，對於甲申靈地影響並不大。
在林木的幫助下，方行很快就熟悉了靈農管事的內容。
他和當初的方爺一樣，熱心，肯為下屬靈農著想，獲得了甲申靈地靈農的一致好評。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沒有方爺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小云雨訣。
“三兒，怎麼了，這幾天怎麼看你魂不守舍的？”開墾靈田間隙，林木好奇問道。
石三嘆了口氣，放下手中靈鋤，憂心忡忡道：“唉，小林爺，這不是明天就是宗門的測靈大典嘛，所有年紀合適的娃娃都能參加，小石頭正好符合，我挺為他擔心的。”
“哈哈哈，三兒，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林木寬慰道。
石三輕聲道：“我要求不高，希望小石頭能有個五靈根，繼承我的靈農家業就好。”
林木笑罵一句：“瞧你那沒志氣的樣，怎麼就不能是三靈根？到時候小石頭直接入選內門，多好！”
石三憨憨的撓了撓頭：“希望如此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