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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名普通人似的,抬頭看了下太陽,覺得光線還算舒服。
又伸了伸懶腰。
走到了院落中間。
秦均等人,眼睛瞪大……
彷彿所有人都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又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唯一控制不住的,便是因為害怕和恐懼產生的顫抖。
陸州的老臉,顯得很平靜。
看不出有任何的怒火。
但就是這種沒有怒火的感覺,讓他們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絕望。
難受啊!
想哭。
小鳶兒從後面跑了過來,跑到陸州的身邊,笑嘻嘻道:“師父,以後徒兒每天都給您捶捶背。”
陸州撫須,滿意點頭。
孺子可教也。
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噗通!
秦均再也控制不住,跪了下去。
管家洪福和其他人一同跪了下去。
就連剛走到院落門口的秦碩和秦若冰,嚇了一跳,原地跪下,不敢在移動半步。
氣氛變得極其詭異和壓抑。
陸州的目光落在了秦均的身上,說道:“通風報信?”
“秦均不敢!”
秦均磕頭。
事關整個家族的生死。
他回答的時候,聲音都比之前高了一個八度。
“老夫那孽徒於正海……給了你什麼好處?”
陸州沒出來以前還以為秦均和虞上戎有聯絡,沒想到會是於正海。
秦均說道:“老先生明察……晚輩與於教主只是朋友。”
“朋友?”
“晚輩從始至終都未有謀害魔天閣的企圖!若有半分假話,不得好死!”
秦均字字用力道。
陸州搖搖頭道:
“於正海都讓你做什麼了?”
“傳遞神都之事,傳遞宮中的訊息。晚輩曾受老先生恩惠,絕不敢出賣魔天閣!”
秦均看著地面說道。
“你受老夫的恩惠,卻報答那孽徒?”
“……”
秦均腦子一片空白。
這算盤,怎麼算都不對。
這一句話,問得秦均向後一癱。
老管家洪福大著膽子道:“小人斗膽說一句,說完之後,願以死謝罪!”
其實,像老管家洪福這樣的人,平時,陸州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這管家的確和別的普通人不同。
從陸州踏入祁王府開始,洪福的表現可圈可點。
所以……陸州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講。”
老管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道:“於教主根本不知道您會來神都……老爺若是想通風報信,又怎麼會等到今天?
“老爺和於教主的確有所往來……但老爺曾當於教主的面兒說過,絕不做任何謀害魔天閣的事,否則不會合。老爺書房中有您的畫像,如果不是這樣,老爺豈會常常緬懷此畫。”
這話聽得怪怪的。
自己活得好好的,被一個大男人整日緬懷。
尷尬。
不過,陸州不動聲色。
得從秦均的口中,撬出更多的東西。
洪福朝著旁邊下人揮手。
那下人慌慌張張去了書房,不多時便將畫像拿了過來。
畫像上,的確是陸州的畫像,只是略顯滄桑,皺紋太厚。
神韻上與自己倒有相似之處。
小鳶兒先接了過來,看了看,笑道:“師父,畫得不好,跟您不像。”
陸州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題跋上。
“恩師,姬天道,永壽二十三年春。”
旁邊則是歪歪扭扭的一首詩。
不看也罷。
陸州隨手一揮,罡氣包裹畫像!
啪!
畫像化為齏粉,隨風漂散。
孽徒也配提“恩師”二字?
“道返天罡。”
“老先生恕罪!”
秦均和洪福額頭觸地,絲毫不敢動彈。
陸州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平淡,沒有生氣,純粹是有感而發。
這四個字,一語雙關,意味深長。
他知道於正海圖謀的是整個天下,那麼……於正海會不會貪圖魔天閣中的寶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