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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高睿則是笑,“新顧客倒還好,老楊他們幾個老傢伙看了肯定會羨慕死。”
他們還是在做好記錄之後,才看看還有什麼其他好寶貝。
這些瓷器的真假,根本不用說,大開門的。就是來源,必須得編故事,故事講得好,東西就更容易出手……
白高睿打小就浸淫在古玩行,光是聽過各式各樣的故事,就能夠寫幾十部不重樣的小說了。
夏宇隨後拿出來的瓷器,彷彿瞬間就驚豔了時光。
這是一個沒有底款的脫胎青花蝴蝶紋小盤,器形全美,青花髮色純正,格外清秀淡雅。
見多識廣的白高睿馬上就認了出來,“薄胎瓷!”
薄胎瓷又稱“蛋殼瓷”,它還有一稱呼——“脫胎瓷”。“脫胎”一詞,在《陶錄》中是這麼說的:“脫胎器薄,起於永窯……說其製作的高難,是過手七十二,方克成器。”
瓷器的胎有厚薄之分,越薄的製作難度越高。脫胎瓷是形容瓷器的胎薄如蟬翼,胎體厚度大多在1毫米以內,恍如脫掉胎骨一般。人云:薄似蟬翼,亮如玻璃,輕若浮雲。
說的就是這樣瓷器的胎特別薄,此刻,白高睿上手這會,甚至都不用強光手電照射,只借助店裡的燈光,就能看到薄如蛋殼的青花瓷小盤透光的現象。
他再伸手輕叩,那悅耳的磬石之聲更讓人如聽。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是這件脫胎青花蝴蝶紋小盤的品相完美,他仔細檢視,並沒有任何一絲的痕跡。
這對於脫胎瓷器來說,簡直算是奇蹟,這樣的瓷器,他拿在手裡的時候,都擔心稍微用大一點力氣,就把它給捏壞了。
他特別清楚薄胎瓷的製作由來,根據清代人的記載,永樂年間薄胎瓷就已經開始生產,但薄胎瓷在明代的巔峰其實是成化時期。成化鬥彩雞缸杯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也被拍賣到2.8億的天價。
在製作薄胎瓷時,先像一般瓷器一樣製作胎體,在塑胎階段確定器型。隨後修胎,從器物表面用刀不斷刮除胎體,這是薄胎瓷關鍵的一步,稱為利胎。《陶錄》中說的“過手七十二”就是對利胎工序的描述。
胎體修得越薄,難度越高,關鍵時刻少一刀即厚,多一刀報廢。
此時對匠人執刀之手的精度,要求極高,稍一喘息,功虧一簣。
完成這一步之後,再在胎面上施釉,作畫。
因為胎薄,此時的畫師的手也要格外小心,在保證作畫精良的同時,還要特別注意畫筆的力度。
上世紀末在景德鎮成化官窯遺址,出土了成千上萬釉質如白玉胎薄如卵殼的瓷片,可見薄胎瓷的報廢率之高。
“只恐風吹去,還愁日炙消”是古人對輕巧秀麗,薄如蛋殼的薄胎瓷的描述,風都能吹去,可見它的輕盈。
薄胎瓷的胎過於輕薄,特別容易損壞,所以能儲存至今的薄胎瓷也可以說是碩果僅存。
而到清初的時候,脫胎技術不斷發展創新,脫胎瓷色彩也逐漸豐富。粉彩是在康熙晚期開始燒製,至雍正、乾隆時期已臻完善,脫胎瓷再也不是色調簡單的填白或青花。五彩、鬥彩、琺琅彩和粉彩加琺琅等相繼出現,底釉除了白釉,也出現黃釉。
從這件脫胎青花盤,就可以看出雍正時期的青花瓷的風格。
無論造型還是青花的紋飾,都可以用一個“秀”字來概括,與康熙青花挺拔、遒勁的風格迥然不同,而是代之以柔媚、俊秀的風格。雍正青花不僅品種多、題材廣泛、造型多樣,而且原料的選擇和加工而且更加講究。
白高睿鑑賞之後,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白羽嬌也才小心的拿去觀看。古玩行不光是瓷器,很多古玩包括珠寶玉石都“不過手”,前面一個人看了之後,先輕輕放置好,後面的人再那起來看。
防止責任不清,遞給人家沒接住到底誰的責任?這樣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最重要的還是怕損壞這些易碎易裂的東西,賠錢事小,珍貴的文物打碎了可就再也沒辦法復原。
白羽嬌其實也有上手過不少的脫胎瓷,白高睿搞到各類瓷器的標本就不少,這也是學瓷器鑑定的基本功。
但像這樣雍正時候的脫胎青花瓷,還是超級完整的器物,她也是第一次上手。
上手之後也是愛不釋手,越看越喜歡。
雍正時期的藝術審美沒得說,跟喜歡“農家樂”風格的乾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儘管乾隆已經很努力的在搞文藝了。
而白高睿在品鑑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