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偏執在左 瘋子在右

第164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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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辦公室內驚人的動靜終於歸於沉寂，百葉試探地敲了敲門得到應許後才進入其間。

&esp;&esp;“沢田你……”

&esp;&esp;百葉關心的話語在觸及青年滿臉的淚水與滿地的狼藉後一度卡殼，只見室內原本專屬迪諾的那把寬大靠椅像是被活生生扒掉一層皮肉唯剩骨架，被血淋淋地揭開假面與偽裝，極具視覺衝擊地裸露出裡面金屬的機身和複雜的電路。

&esp;&esp;沢田綱吉卻好像沒事人一樣立在旁側，西裝外套被隨手丟在桌上，身上的汗熱乎乎地透出微亂的薄衫，面上的淚冷涔涔地墜入錯開的領口。

&esp;&esp;百葉見狀顧不上靠椅的怪異也紅了眼眶強忍道：

&esp;&esp;“……哭什麼！那傢伙每次都能化險為夷，這回也肯定不會有事的！調查不是也進行得很順利嗎？相信你自己啊！

&esp;&esp;“還有別悶在房間裡了，這樣下去你的精神就要先透支了，要是你倒下了大家不就又群龍無首了嗎？重新交接工作只會更耽誤事，趕緊去外面活動活動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esp;&esp;“不，這個是……好吧，那我稍微出去一會兒。”

&esp;&esp;對於已經認定了自己用情至深的百葉，沢田綱吉不管說什麼都百口莫辯。他哭笑不得，從陰溺的漩渦中奮力游回來，在監視官們關懷、動容的注目中，拿起外套逃也似地出了門。

&esp;&esp;“在我回來前請別讓任何人進這間辦公室。”

&esp;&esp;沢田綱吉向百葉囑咐，說罷本已往外迅速走了幾步的他又退回來補充道：

&esp;&esp;“機器也不行。”

&esp;&esp;如此交待完才下了樓。

&esp;&esp;今天的天氣好得有些異樣，可以說是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分外曝曬。沢田綱吉敏感疲勞的眼睛不太受得住這大太陽。他在便利店挑挑揀揀，選了個顏色格外深的墨鏡戴上。

&esp;&esp;驅車前往更生設施，綱吉下了車後卻在大門外一會枯站，一會躊躇徘徊，遲遲不進，不知是不是受到“近鄉情怯”影響，他興許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偏偏回到了這。

&esp;&esp;被關押在設施最深處，仍未被成功教化、矯正的白髮執行官彷彿早有預見，一早就拿著書等在了觀察窗前——其實他不過是每天都像這樣為沢田綱吉不知何時會有的心血來潮的拜訪做好準備，不知不覺已養成習慣，儘管大多數時候面壁空望能看到的都只是自身近在咫尺的混沌倒影。

&esp;&esp;他仍然在閱讀，手中再次拿起一本厚厚的紅皮書，興許是為了重現曾與青年相處的光景好喚醒對方的記憶。不過他持有的不再是懸疑小說家那早已被銷禁的《一個人的舞會》，而是於沒落世紀誕生的一部犯人的懺悔錄《罪與罰》。

&esp;&esp;白蘭輕觸薄黃紙頁上的小字，出油不均的墨印略微暈糊了個別字型。

&esp;&esp;【顯然，當務之急並非愁鎖雙眉，消極地苦悶，徒自談論問題無法解決，而是必須付諸行動，立即行動，越快越好。無論如何必須下定決心，不管是去幹什麼，或者……

&esp;&esp;“或者就乾脆放棄生活！”他突然發狂般地大叫起來，“馴順地接受命運的安排，不管它究竟怎樣，永遠扼殺心靈裡的一切，放棄一切行動、生活和愛的權利！”】

&esp;&esp;白蘭站在高高的白牆下，頂著微翹的白髮，照著通亮的白燈，無垢的指尖在黑團似的“愛”字上反覆塗抹、摩挲，像是這樣就能清除“汙跡”。

&esp;&esp;綿長的呼吸鎖在面甲裡烘熱了冷鐵。白蘭合上紙張被自己刮花的書本，撫上面前依舊不透光的牆面，視點落在曾被唇齒的熱氣染上白霧的地方，忽然便有些想吃甜軟的棉花糖了。

&esp;&esp;他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後腦上本需由他人幫助才能弄開的複雜暗釦，取下面具後從自己五花八門的糖庫裡找出最普通的原味白棉花糖，小巧的圓柱體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間柔韌地壓縮。他把棉花糖放到唇邊，卻並未張嘴吃下，而是就那麼貼於唇角，嗅著絲絲縷縷的甜味，似想看看它要用多久才會被灼燙的吐息和炙熱的體溫融化。

&esp;&esp;沢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