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 穿到與扶蘇大婚前

第106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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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的，這處牢獄，關押的都是由秦王親自下令裁定有罪的犯人，比如曾經的長信侯嫪毐。

&esp;&esp;最開始，李斯隔三岔五地帶著酒菜來，與他談心，談過去與今朝，字裡行間充滿了規勸的意味，他偶爾確實會動搖，畢竟男子漢大丈夫活上一輩子，最渴望的就是抱負能夠得以施展。

&esp;&esp;他現在確實遇見了真正賞識自己的那個人，可那人偏偏是秦國的王。

&esp;&esp;他做不了他的商君，他只是韓非，韓國的公子，韓王的兄弟。

&esp;&esp;在極度矛盾中，他選擇了忠誠。忠於他的國家，他的血脈，他最後坦誠地與李斯挑明瞭，一遍不行就兩遍，漸漸的，李斯也便不來了。

&esp;&esp;他亦很久沒能好好與人說過話了，因此他將這個叫做羋瑤的小丫頭的每句敘說，都聽得認真，眸光漸漸活泛了過來，重新變得像個活人了。

&esp;&esp;“您說我會被處死嗎，先生？我真的很冤枉啊——”

&esp;&esp;末了，楚萸一邊吸溜著鼻涕，一邊抽抽嗒嗒地問道。

&esp;&esp;韓非長長地嘆了口氣，嚇得楚萸梗起脖子，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緊緊盯住他，生怕從他口中吐出可怕的結論。

&esp;&esp;見她惶恐的樣子，韓非笑了：“姑娘莫擔心，秦王……不會殺你的。”

&esp;&esp;“此話怎講？”她又朝他靠近了一丟丟，心裡慢慢升起一絲欣喜。

&esp;&esp;“所謂間諜罪，除非人贓俱獲，否則不過是空口無憑，姑娘你這種情況，有罪與無罪都在秦王的一念之間，他既然將你下獄，那你此刻便是無罪，否則根本不必拉至此處，直接斬了便是。秦王此舉，恐怕是以你為要挾，達成某樣目的吧。”

&esp;&esp;韓非已說得極其含蓄。

&esp;&esp;秦王雖然心胸不狹窄，但秦國國君有一個一脈相承的特點，那就是做起事來一向不考慮道德，只要能達成目的，一概不顧他人死活，陰謀頗多，陽謀更是用得五花八門、大張旗鼓。

&esp;&esp;他扣住這個姑娘，無非是以她為把柄，要挾長公子做出某樣決定吧。

&esp;&esp;至於這個決定，他抬眸瞅了女孩一眼，只見她烏睫低垂，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活躍，手指頭也緊緊地勾纏在一起，洩露出煩亂而無措的心緒。

&esp;&esp;顯然，她聽明白了他的話。

&esp;&esp;他又發出一聲嘆息，端起燭油坐到書案前，讓她兀自慢慢消化吧。

&esp;&esp;情啊愛啊什麼的，於他而言彷彿是上輩子的事了，他現在只想時間再多一些，讓他能夠儘可能全面地記錄自己的思想與感悟。

&esp;&esp;書卷還有一小半尚未完成，隨著六國逐一被蕩滅，他的死期隨時會降臨，他現在什麼也不在乎了，只想在這世界上留下自己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esp;&esp;手頭編纂的這部學說的彙編，便是那份證明。他並不害怕它被埋沒，只要他都寫出來，李斯會幫他整理成冊、流傳下去的。

&esp;&esp;李斯縱然有萬般狡詐，但在與他志同道合這一點上，無人能及。

&esp;&esp;他相信，他一定能把法家的思想發揚光大，流傳萬世，就算他做不到，秦王也會的——

&esp;&esp;雖然如此，但心底仍然有一絲不甘在蠢蠢欲動。

&esp;&esp;真的就這樣死掉嗎？他偶爾還是會陷入思考，但很快他就將思緒轉移到別出去。

&esp;&esp;以身殉國，無怨無悔。

&esp;&esp;咸陽宮太廟旁的鐵碑前，扶蘇已經站了足足三個時辰。

&esp;&esp;三更的鐘聲已敲過很久，他木然地站在夜風中，盯著鐵碑上昭襄先王留下的規訓，沉默無言。

&esp;&esp;洋洋灑灑數百字，筆勢嵯峨若蒼鷹展翅，閃著凜凜寒光赫然在眼前，每一個字都傾注著秦人一統天下的堅決，字字如長鞭，抽打著他的倔強。

&esp;&esp;父王憤怒地讓他整夜站在此碑前，一遍一遍地讀上面的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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