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 穿到與扶蘇大婚前

第161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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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牙齒在下唇咬出泛白的痕跡，她任命般地慢慢坐直腰身，眉眼低垂，指腹拭去多餘的淚水，將那隻酒樽輕輕放到案上，俯過身，五指握住酒壺的握把，將酒漿再度注滿酒斛。

&esp;&esp;開始她的手還很抖，拿定了注意後，奇蹟般地不抖了，彷彿也感受不到了他一瞬不瞬壓在自己頭頂的沉重注視。

&esp;&esp;舉起酒樽前，她目光徐徐掠過他蒼冷修長的手指，和那手指旁，橫在桌案上的他的長劍。

&esp;&esp;那把劍上，一定沾了很多敵人的血吧，都是他無比憎恨的人。

&esp;&esp;比如昌平君，再比如——

&esp;&esp;她打了個哆嗦，挪開視線，額頭低垂，雙手捧著酒斛膝行幾步到他近旁。

&esp;&esp;近到二人呼吸相纏，衣料交疊。

&esp;&esp;營帳內不知何時鴉雀無聲，連吞嚥酒水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眾人的目光齊齊聚來，都在等著看這位豐豔嬌怯的亡國公主，如何卑躬屈膝地討好他們的長公子。

&esp;&esp;他的眸光睥睨下來，就像在看一團被丟到腳下的垃圾，楚萸努力對他的輕蔑視而不見，騰出一隻柔白的手，輕輕抽去束髮的長簪子。

&esp;&esp;黑亮濃密的長髮，頃刻間如流瀑般披垂而下，灑落在腰際，仿若一匹最上等的黑色綢緞。

&esp;&esp;佩蘭花馥郁纏綿的香氣，夾雜著她的體溫，濃烈地向四周拂散。

&esp;&esp;烏髮掩映下，她的面色越發蒼白悽楚，漂亮的眼眸彷彿被溪水浸潤過的黑石，隨著手臂緩緩抬起，與他冷慢黑沉的目光交纏在一起。

&esp;&esp;“長公子，您請用。”她紅唇翕張，柔婉地道，聲音裡依舊透著懇求，卻不似先前那般瀝著絕望與無助。

&esp;&esp;扶蘇劍眉一挑，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似乎對她冥頑不化的執拗感到可笑。

&esp;&esp;他倒也沒說非讓她衣衫半退，放下一切尊嚴匍匐在他腳下，求他憐惜，任他擺弄，但她若是不做，他也是很不高興的。

&esp;&esp;總而言之，就是想要存心刁難，方能解心頭憤恨。

&esp;&esp;就在他微微分神的這半秒鐘，一道凜冽的白光在他視野邊陲驟然一閃，隨之響起的，是他無比耳熟的長劍出鞘的聲音，還有下首諸人倒抽冷氣的聲音。

&esp;&esp;楚萸顫抖的手緊緊握住劍柄，它比她想象中的要重很多，單手幾乎拿不住，她咬緊牙關，使出全部的力氣，將寒光凜凜的劍身抽出來，抵在身側。

&esp;&esp;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看見長公子的瞳孔瞬間緊縮又張大，彷彿極度震驚。

&esp;&esp;好幾個人自桌案後猛然躍起，意欲衝上來將她拉走，扶蘇皺著眉頭一揮手，他們的身形便頓在原地，慢慢又坐了回去，但視線仍牢牢鎖在他們身上。

&esp;&esp;尤其是趙戎，他此時有點後悔了，本想著是要討好長公子的，怎奈這女人實在不識抬舉，居然敢抽出長公子的佩劍，她想做什麼？

&esp;&esp;楚萸唇邊綻開一抹悽慘的笑，將右手握著的酒樽重新擱在案上，酒液劇烈晃動，灑了一些出來，沿著長案一滴滴落下，融入他們交疊在一起的衣料。

&esp;&esp;她與他近在咫尺，只要他一抬手，就能奪過被她抓在手中的青銅劍。

&esp;&esp;然而楚萸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閃身後躲，將右手手腕靠近劍刃，毫不猶豫地劃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esp;&esp;鮮血汩汩而出，順著瓷白的腕子一滴滴落下，落在她素淨的衣袍上，如梅花層層綻放，甚是豔麗。

&esp;&esp;城門被攻破前，有人專門教過年輕女孩子自盡的方法，以免日後遭遇凌辱生不如死，沒想到竟在這裡派上了用處。

&esp;&esp;她揚起清麗的面龐，目含悽惶，望住他，聲音哽咽若遊絲：

&esp;&esp;“臣女自知無以讓長公子垂憐的資本，然而臣女實在惦念家中幼子，他還發著熱，等待臣女回去，若是長公子實在厭惡臣女，臣女願意領受任何責罰，只請——請您賞臉，飲下這爵酒，放臣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