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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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還得是兄長你啊。”嬴濯勒住韁繩,有些遺憾地望了眼自己略微射偏的箭簇,轉頭對輕甲白衣的扶蘇笑道,“連發兩箭全中,佩服、佩服。兄長一貫騎射厲害,是我們的表率,可一年前也未曾如今日這般精準利落,看來這一年的軍營之行收穫頗多啊。”
&esp;&esp;扶蘇笑笑,調轉馬頭:“我看你倒是越來越會恭維我了,騎射這種多練習就好,軍營裡更看中的是配合,確實能收穫不少,你若是想去,也可以說與父王。”
&esp;&esp;其實這還不是他最好的狀態。自從回到咸陽,除去第一日夜宿華泉宮睡得還算踏實,其餘幾日夜夜失眠。助眠的香也燻了,藥也吃了,仍然毫無睡意,幾乎是硬撐到天亮,才勉強睡上幾刻鐘。
&esp;&esp;“我都求過好幾遍了,父王就是不肯讓我去。”嬴濯嘆氣,“只肯交給我些軍輜採購的事情,果然父王還是更看重兄長你。”
&esp;&esp;兩人年紀相仿,從小又一起長大,自然是沒有很多顧忌,基本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即便在最險惡的戰場上,也絕對放心將後背託付給對方。
&esp;&esp;“戰時軍輜可是重中之重,若非絕對信賴,怎麼可能派你去。”扶蘇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並非只有上戰場殺敵才能立功。”
&esp;&esp;為了調動百姓參軍、英勇殺敵,秦國目下采用的是軍功制,按人頭論封賞。士兵在戰場上只要殺敵一人,就可以免除其全家的徭役和賦稅;斬首敵軍軍官一名,可授爵一級,賜田一頃,賞宅九畝。
&esp;&esp;也就是說,一個窮困潦倒、連飯都吃不起的人,只要不怕死,敢殺人,就有可能一舉飛昇,成為人上人。
&esp;&esp;當然,更多的,還是將殘缺不全的屍體,留在異國他鄉的焦土之中,任由禿鷲烏鴉啃噬。
&esp;&esp;扶蘇揚了一下手,馬上有侍從上前將死去的公鹿就地砍去腦袋,濃稠的鮮血滲入地面,鹿頭被懸掛於旗頭,鹿身則被抬下去剝皮烹煮。
&esp;&esp;這次狩獵算是兄弟之間的一場小聚,獵鹿只是個開胃菜,接下來,他們會狩獵一些更具挑戰性的獵物,比如野豬、飛禽或者兔子。
&esp;&esp;前者攻擊性強,後兩者目標不好瞄準,無論哪個,都能激起這些年輕男兒的熱血與好勝心。
&esp;&esp;後方有馬蹄逼近,剛滿14歲的公子高揮鞭追上他們,手裡提著一隻胖嘟嘟的松鼠。
&esp;&esp;顯然他剛剛並沒有捲入兄長們的競爭,而是劍走偏鋒,自顧自地追蹤一隻松鼠,且大勝而歸。
&esp;&esp;他身子骨不像幾位哥哥那樣健壯,只能以這種方式完成狩獵,不管怎麼說,好歹沒有辜負“狩獵”這兩個字的意義。
&esp;&esp;“阿高,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趁這東西在樹下打瞌睡,才把它拿下的?”從另一側策馬緩緩靠來的公子將邑調侃道,他比公子高大一歲,個子卻不小,嗓音也宛若一個小大人。
&esp;&esp;“你太小看我了。”公子高將松鼠拋到將邑身上,衝他做了個鬼臉,“我提前在它巢穴下方放滿榛果,它太貪心,一口氣吃太多,跑不動了。”
&esp;&esp;“你這是作弊。”將邑不大高興道,又把松鼠拋了回去,“你等著,一會兒我一定要射中一隻比你這個大很多的。”
&esp;&esp;公子高不理睬他的叫囂和攀比,怡然自得地將松鼠掛在馬側腹的綁帶上。
&esp;&esp;“看來,阿高比較適合當謀士。”扶蘇爽朗笑道,心中積壓多日的陰霾,被弟弟們生龍活虎的打鬧聲滌盪一空,神思重新清明活躍起來。
&esp;&esp;嬴濯不動聲色瞄了他一眼,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esp;&esp;他自然知道扶蘇為何離開咸陽,若非父王接二連三的召喚,他可能根本就不想回來了。
&esp;&esp;至少,在擺脫那件事的影響前,不會回來。他了解自己的兄長,在溫潤知禮的外表下,他比誰都倔強。
&esp;&esp;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注視,扶蘇轉過臉來,衝他淡淡一笑,彷彿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
&esp;&esp;嬴濯只好主動找話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