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的氣息像是滾動的岩漿,帶著滲透到骨子裡的熱·氣。收攏的手臂繞過脊背,將晏遲緊緊地擁在懷中。
即便是晚冬未過,可這一剎那間,卻有無盡暖意柔柔地湧來,帶著一許稍促的氣息,對方身上蔓延出馥郁的龍涎香,徹徹底底地侵·佔過來。
染上他的髮絲、他的眉宇,幾乎處處都沾到了對方身上濃烈的香。似被一尾暴戾兇狠、卻不能安眠的惡龍纏上,長尾絞住了他的身軀,也攝住了心魂。
晏遲僵不能動,感到殷璇埋首過來,抵著他脖頸蹭了蹭,危險中交雜著微妙的蠱惑氣息。
女帝的齒尖印上如霜的肌膚,在上面帶出鮮明的紅痕,斑駁不一。她略微抬眼,一雙桃花眸泛著莫測的光,沉濃似無星的夜。
“怎麼還敢來。”她的聲音近乎嘶啞,“宮闈傳聞,嚇不住你?”
晏遲被她咬了一口,卻沒有顧及著傷口,而是將目光放在對方身上,見殷璇長髮四落,渾身的溫度都不正常,那雙形如桃花的眼熬出血絲,神情卻是冷而寒徹骨的,帶著一股堅不可摧的強韌。
他的心就像是忽地被撥弄起來,像是一架絃音顫顫的古琴,被對方的每一眼撥動,綻出的心音一直沉澱下去,窩到胸腔最深處,落到最隱蔽的地方。
晏遲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後宮三千,這個時候也要你自己熬,算什麼皇帝?”
他這話簡直犯上,還說得毫無懼色。晏遲一直定定地望著她,眼中慢慢地泛起淚:“天下妻夫,相攜相扶,才稱伴侶。你位至九五,可不識一分相伴的溫情,即便貴為天女,又能如何?”
他心中響如擂鼓,覺得自己沒有半點分寸。這些話就像是從喉嚨裡帶著血吐出來似的,讓他疼得要命。
晏遲伸手穿進她髮絲間,知道自己分明早已動心,只是覺得前路千難萬險,不肯承認。
如若真的死無葬身之地,只一朝一夕相伴,餘願亦足。
殷璇握住他的手,怔怔地凝望著他的眼眸,半晌才道:“你這個人,真是……”
不知是說他膽大包天好,還是說他純澈動人。她帶著對方的手,覆蓋到心口,聲音低啞:“疼。”
“還很冷。像是熱血從筋絡裡抽盡了,冷到極致,反而肺腑如灼。”她帶著晏遲的手,一直帶到喉間,“燒得我不知道說你什麼。”
晏遲伸手回抱住她,將自己送到陛下的懷裡,伸手去解對襟的盤扣,忽地被殷璇按住了,猛地壓回了軟榻上。
“想什麼呢?”殷璇伸手抬起他的下頷,“再過兩個時辰,服藥休息,便無大礙。不必每次都如此疏解,讓你……”
晏遲愣了一下,莫名覺得生氣,穩了穩心神,才道:“你讓我陪你,反而猶自強撐。原來高處難登,陛下是騙我的。”
殷璇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目光在對方盈淚的眸間停頓了一刻,復又聽了一句。
“你本來就是看不上我,夜半情語,原就當不得真……”
殷璇聽得越來越稀奇,第一次覺得像晏遲這樣清正見底的人,也能宛轉低迴地訴說情衷,言辭楚楚,無比動人,竟有幾分禍國的潛質。
她伸手覆住對方的頰側,掌心貼合曲線,低首深吻,堵住那雙輕聲控訴的薄唇。
清冽男聲梗了一下,音帶嗚咽,被撬開了齒列,按在壁上。
四下暗無光,屏風上的萬里江山描繪精細,氣勢磅礴,一側的題字行雲流水,走筆之間,似有溪流潺潺。
衣物簌簌,玉帶墜地。
————
阿青、百歲和靜成在宜華榭等了一日,見夜色將落,也不見晏遲迴來,忍不住差人去問。後來歸元殿的點禪回話說,陛下翻了晏郎主的牌子,要宜華榭明早再來接人。
三人左右盤算合計,得了訊息,這才心安。然後又準備明早的轎輦等一應事物,又忙了半宿。
而歸元殿這邊,安太醫剛剛辭去,太醫院熬了一盅湯藥,溫在厚器皿裡,擱在小火爐上。
晏遲換了衣服,披著被子圍在榻上,在那兒趴著看爐子。而殷璇在另一邊的座椅上批了幾本奏摺。
她衣衫散亂,赤如火的束腰不知掉落到哪兒去了,披著一個玄底的披風,趁著腦子清醒看了一會兒政務。
筆尖舔墨,落紙窸窣。另一邊的火爐翻出氣泡,聲音也悄悄的,屏裡點了盞燈,暖光四溢。
“你今天,”殷璇忽地道,“都跟孤說什麼了,你還記得嗎?”
晏遲動作一僵,半晌說不出話來。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