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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跑下來一隻老虎？”顧振那臉色黑了又黑。
“老虎多兇啊？怎麼能抓住？”
“就是就是！”楊桐老孃一個勁數落。
“我就說了，這老虎不是獸王，普通的獸能打，這老虎再是受了傷，也抓不了的，他們不聽勸，你仗著人多就去了。”
“我聽說……”楊大姑眨著眼睛，“那賞錢好多的，夠我們全村人吃上個一年的糧食。”
“是呀！聽說賞的金子，縣衙裡邊來傳的訊，誰家要能獵到白虎皮，賞一百兩金子，金子欸！我們都沒見過。”
楊桐老孃眼睛裡面也冒出光來。
兩個女人一邊罵著上山的人，一邊羨慕不已的說著賞錢。
楊桐老孃見顧振臉色陰沉，便道：“你爹他可是神箭手，這獵虎怎麼沒有他一份？我可是聽說過了年你要入軍營了，顧老爹說領了這賞錢，給你在軍中買個職位，當官領著一幫弟兄，也像那虎將軍一樣，威風威風！”
楊大姑就嘎嘎的笑出了聲。
顧振返身往家就跑，這個時候山上如此危險，他怎麼能坐視不管？
後面楊大姑衝著他背影高聲喊，“阿弟！你是天淵劍宗的弟子，不如你拿著你那天淵劍，也上山去給你爹幫幫忙啊？”
顧振跑到家門口，連家都忙不得回，徑直奔出村，往莽山就跑。
狗子攆在後面，急切的喊：“主人！山上有瘴氣，小心！”
顧振匆忙回頭，跑出去一兩百米遠離開了村子，連忙把梭木放出來，往梭木上一騎。
“去古鏡川。”
梭木不會說話，但狗子又婆婆媽媽的攆上來喊：“主人！瘴氣！”
顧振往乾坤袋中掏出來一個皮套。
“這是我自制的法寶，可以防毒，沒事走吧！”
早在前世，他就已經學會用白布包上木炭，再剪下獸皮縫製，便製作出來一個簡易過濾口罩。
雪地有反光，亮如白晝，並不用擔心視線受阻。
莽山靠南面比較陡峭，都是野獸和一些不成氣候的妖活動的場所。
梭木跑的飛快，嚇的野獸和小妖躲都躲不及，哪裡敢出來尋他黴頭。
顧振再把血蟒放出來，讓血蟒幫他尋上山人的行蹤。
血蟒蛇驅一扭，鑽入雲層不見了蹤影。
天慢慢黑下來，陣陣寒氣刺骨，顧振意念跟血蟒相通，藉著血蟒的眼睛觀察整個莽山。
但血蟒飛了半天，在一片濃重的漆黑中，連霧氣都朦朧看不清楚。
何況是幾個小小的人類。
顧振搜尋了半個時辰無果，只好過河進了古鏡川。
滿山瀰漫的黑色霧氣，山勢逐漸平緩。
狗子阻止他，止步道：“主人！山雞躲在黑石嶺邊上那個百窟崖洞裡面，崖洞深處便生長著那株歲寒草。”
顧振繼續往山上走，霧氣蒸騰在頭頂半尺高度，凝而不散。
伸出一根指頭插入霧氣中，溼漉漉的水霧沾在指上。
但是這霧竟然不落地，浮在半空，能嗅到濃重的硫磺味。
顧振一時也判斷不出來這霧氣有沒有毒？
霧氣凝在他頭頂，隨著他移動，慢慢的降下來。
冰涼的水滴從髮絲沁入，再順著額頭流下臉頰，滴進衣服裡面。
到處冰天雪地，那水浸透衣領就滑入脖頸肌膚，涼涼的一直往心口去。
顧振走的渾身燥熱，扯一把領口，水汽卻驅散不出去，又黏又溼。
似乎是一雙女子的柔荑在他身上挑逗，微風吹拂，癢癢的吹著他的耳廓，在他耳邊縈繞呢喃，唧唧戲笑。
顧振的神智被牽引，腳下不自覺的改變方向，偏離山路踩進雪地裡。
一步，兩步……
沁溼鞋面的冰水刺激讓他神智清明瞭一點。
顧振有一些掙扎停下腳步，目光努力轉動想要看清這個抱在他背上的女人。
“走啊！別停。”
“我家就在前面，家中有被褥和炭火，可供壯士歇腳。”
細碎的聲音在臉上舔舐，清新的香味撲在鼻端讓顧振陶醉。
“仙子用的什麼香水？這麼好聞？”顧振深深嗅了一口。
那女子咯咯一聲笑，指尖撫在他唇上說：“到我家中促膝長談，我再告訴你。”
“不嘛！我要聽你說。”
女子便給他細細講解了自己來歷，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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