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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
他只能用衣服包著張小花的頭，彎下腰，拖著小丫頭往通道深處還沒有著火的地方跑。
滔天烈焰追在後面，那些跑在他身後的人，一個個逐漸被大火吞噬，他也顧不上了。
長長的通道沒有盡頭，一開始後面是混亂的一片呼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後來轟轟的倒塌聲也漸行漸遠，大火燃燒的獵獵聲也遠了。
轉過一個摺疊的洞口，顧振才意識到，這一段路根本沒有隔間，單純是一個山洞。
他們已經從育嬰室，無意當中跑進了一個山洞。
四周的氣溫也降了下來，一團漆黑。
顧振取出來一枚獸晶託在掌心，獸晶上發出來瑩紅色的一層光，勉強能照見身前三步內。
先用獸晶照了洞壁，果然如男人所說，洞壁上有黃色油脂凝固了一層。
但大火一時間還沒有燒過來，有這層油脂在，這裡著火是遲早的事。
顧振掀開衣袍，張小花臉上非常害怕，但一雙眼亮晶晶看著他，緊緊抱著他腰上不放手。
“別怕！哥哥會帶你出去。”
大手揉了揉小丫頭腦袋，他摟著這丫頭繼續往裡面走。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小丫頭忽然問他。
顧振愣了一下，笑道：“我是西犁村的，我叫顧阿弟，你呢？”
“哥哥！我叫小九。”
“小九啊！你是哪一個村的，你家裡都有些什麼人？”
小九沉默了一下，才又抬起臉來。
“我有一個當兵的哥哥，是大英雄，他專門打妖怪和壞蛋，還有爹爹和娘。”
“那你，是怎麼被他們給抓了？”
“爹爹要把我送給壞人，我娘就收拾東西，讓我去找哥哥，可是我不知道哥哥在哪裡，軍營裡邊也不讓我進，我就在外面，這個女人就把我拉到了馬車上，說讓我喊她娘，做她的孩子，我不願意，她就拿蟲子出來要咬我。”
“蟲子？”
顧振一個激靈，連忙蹲下身，拉住她手腕，暗中給她體內查探了一下。
“是什麼樣的蟲子？”
“長長的一條，好惡心，她把蟲子給四毛吃了，說我不聽話，就讓我也吃一條。”
“四毛，你說四毛吃了蟲子？”
“嗯……四毛不聽話，就被他們兩個人按著，把蟲子餵給他吃了。”
“那後來呢？”
“四毛吃了蟲子，在車上滾了一天喊肚子疼，他們又給他吃了很多藥，後來四毛就不喊疼了。”
顧振臉色陰沉下來，所以李茹在最後，還是在北川留下了一個血嬰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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