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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爺爺!”施子煜喊道。

袁立業幫了時即安,施子煜願意把袁立業當做長輩來看,但是袁立業想當他的爺爺,可沒那麼容易。

袁立業把臉一板,直直地看著施子煜。

袁立業是上過戰場的人,身上自有一股肅殺之氣,加上久居高位,不說是十來歲的孩子了,就是他手下的營長,一見他冷下臉,都不敢輕易與他對視。

但施子煜卻毫不畏懼,眼神不悲不喜,格外的堅定。

不僅是施子煜,時楚依的眼裡除了好奇,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情緒。

好半晌,袁立業一拍大腿:“好!這兩個孩子都不錯!”

施遠晴白了袁立業一眼:“我看重的孩子,自然是好的!”

袁立業附和道:“對,小晴說的是!”

“別叫我小晴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韶華易逝,一轉眼,她都已經是五十來歲的人了。

袁立業看著頭上生了華髮的愛人,十分感性地來了一句:“不論你多大年紀,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小晴。”

若不是親眼所見,時楚依很難想象,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居然能說出來這麼感性的話。

古人有一句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還真是不假。

時楚依拉住施子煜的手,笑著說:“院子裡的落葉還沒有掃完,我和施子煜去掃一下!”

袁立業見時楚依識趣,眼裡帶了一絲暖意,在施遠晴開口之前道:“你們去吧!”

施子煜並不想走,可又不想在袁立業面前落了時楚依的面子,只好跟著她去了院子。

施子煜看向院子,飄落的樹葉已經被時楚依掃了大半,只剩下一小片沒有來得及清掃。

他蹙了下眉:“就這幾片葉子,哪裡用得著兩個人來掃!”

時楚依將埽把塞到施子煜手裡:“人家夫妻許久不見,肯定有話要說,咱們兩個電燈泡拄在那裡幹什麼?”

她雖然急著問爺爺的下落,可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過一會兒再問袁立業也是一樣的。

施子煜強調:“他們不是夫妻,只能說是前夫前妻!”

他儘管並不瞭解施遠晴和袁立業之間的過往,但是從隻言片語中,能夠分析得出,袁立業在施遠晴之後再娶了,哪怕後來又離了婚,這也是對感情的不負責任。

在他的世界裡,要麼娶一個女人,寵一輩子,至死不渝;要麼就不娶,沒有第三種選擇。

時楚依覺得施子煜一根筋:“有一種感情,叫做破鏡重圓,你懂不懂?”

施子煜垂頭掃落葉:“不懂,也不想懂!”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破鏡重圓,有的機會一輩子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就像是他爸和他媽。

時楚依沒有看到施子煜的臉,卻能夠感受得到他身上的落寞。

她扯了扯他的袖口:“施子煜,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弄丟了,回來找你,你也不願意重新接受我嗎?”

“我不知道!”面對時楚依,施子煜說不出違心的話來。

時楚依俏皮一笑:“你不願意也沒有關係,我會纏著你,纏到你願意為止的!”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想一語成箴。

而在屋裡的施遠晴和袁立業,並不像時楚依想象中的一樣濃情蜜意,相反,氣氛很是尷尬。

兩個人三十幾年不見,早就不是彼此印象裡的那個人了。

袁立業有許多的話想對施遠晴說,可卻說不出口。

許久,袁立業才擠出來一句:“我和柳桂蘭登報離婚了!”

施遠晴的回答很平靜:“我聽吳戰士說了!”

“我和她有一個兒子,是在你走後不久,我喝醉了,把她當成你才懷上的。”袁立業解釋道,“我向天發誓,我就碰過她這麼一次!”

說起兒子,施遠晴的心裡就是一痛,她別過臉:“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再提?”

袁立業聲音沙啞地道:“對你來說,這是過去的事,可對我來說,這事卻永遠過不去,是我對不起你!”

年輕的時候,袁立業把一切的錯都推給了家裡,直到她離開,都沒有和施遠晴說上一句對不起。

三十多年後,他終於有機會將這句話當著施遠晴的面說一遍。

但內心不是解脫,而是滿滿的遺憾。

“這麼多年,你一直給我寄糧和錢票,從未斷過,就算你對我有所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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