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嫌疑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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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走路的空擋,陸展向李相筠介紹情況,至於飛星早離開去向他主子通風報信去了。
李相筠便肆無忌憚問:“聽說他死後燒的煙很直?看見的人很多?”
“多……不說皇城裡邊值班官員,就永興坊、崇仁坊都有不少人看見晨晝之時一縷灰煙升騰而起,這才讓人發覺刑部大牢竟然有火,那時候正是卯時左右,天將亮未亮。”
“看見煙後,刑部的值官何時去牢房檢視了?”
“兩位值官頃刻去了牢房,可裡面的獄卒昨夜飲了酒,正趴在桌上酣睡,連鑰匙都找了許久才想起是給郭主事帶在身上,而郭主事昨夜家中老母突發惡疾,在晚上巡查完監牢後就匆匆離開。”
李相筠繼續問:“那這位郭主事人現在何處?”
陸展正色道:“裴少保命人將他抓來,正在問審。”
“賊喊捉賊?”
李相筠不相信這件事與裴承會沒有關係,從最初的三學子到現在的黃監丞,一步步都在將她推向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境地。
當今聖人通道,他們就要在這神神叨叨上讓她站不穩腳。
“殿下要去聽審嗎?”
“不,孤想先去看一眼牢房。”
由於這件事是刑部的失責,所以大理寺插手名正言順,陸展身著一身緋紅官袍,腰間懸著大理寺牌子,帶著李相筠暢通無阻進到牢房內部。
關押黃監丞的牢房還保持著原樣。
天窗一點微光照不亮裡面,全靠陸展與鄧謙手裡的火把。
正對方窗的地上有一片汙黑的焦灰,零星散落枯黃乾癟的稻杆,這是原本鋪在角落裡給犯人休息用的,現在變成了引火的道具。
李相筠半蹲下身,伸指頭在地上的灰燼裡抹了下,捻了捻,粗灰簌簌而落。
“就這點灰看起來不夠一個人的量,怎麼說是他自焚的?”
陸展道:“有目擊的獄卒三人,值官兩人,他們都親眼目睹。”
李相筠把他們叫來問話。
獄卒一惶恐道:“我看見了,他伸開雙臂,歪斜腦袋,火遍佈他全身,燒得快不成人形了!……是啊,還有個輪廓,四肢腦袋都在火中隱約可見。”
獄卒二搓動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還聽見了他在桀桀怪笑,聲音滲人……的確是笑吧?”
獄卒三大力揉著腫脹的太陽穴,一副宿醉沒醒的樣子,畏畏縮縮道:“小人那時候還沒酒醒,眼睛被火光刺痛,便沒有看清……聲音?好像是有什麼咔嚓咔嚓的聲音……上官明鑑,小人這是頭一回,下次再也不敢飲酒了!”
值官一行了一禮:“我們到的時候,黃監丞已經燒得不成人形,也不知道是誰留了火摺子在草堆裡,想必他就是用這個點著了稻草而後燒死了自己,煙就從上面的方窗散了出去。”
值官二說:“確實是黃監丞,他身上的衣服沒燒完前我還看見他袖口上縫的字,勤之,不正是他的字,何況這邊的西牢剛處決了一批死囚,空了下來,只剩下他一個。昨夜郭主事鎖好了外牢門忘記留下鑰匙就匆匆離去,導致我們夜裡想進去看一眼都不成,更別提有人能夠從裡面出來了……陸少卿,這些剛剛裴少保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哦,就是有些細節沒有聽清楚,想聽你們再複述一遍。”陸展面不改色把他送走。
李相筠從隔間走出,穿過外牢門,走回關押黃監丞的那間,環顧四周。
“外牢門兩把鎖,兩把鑰匙,內牢門一把鎖俱沒有損壞,沒有人進出的牢房,遺失的火摺子……還有牆上的血字……”
龍潛在淵,一衝飛天。
意指真龍不在其位,針對的當然不會是曾經撥亂反正,得吉卦庇護的聖人,而是她這個太子。
李相筠舉起火把在牢房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最後昂頭站在唯一的高窗下思索,耳畔聽見幾道腳步走動。
“裴少保。”陸展及時出了聲。
李相筠回頭,隔著斑痕深淺不一的柵欄看見一身紫袍的裴承停在外面。
兩側的光源從他的側後方映出他格外俊拔的個子,讓人莫名有一種被俯瞰的錯覺。
“殿下可是看出什麼門道來了?”裴承從鐵欄的縫隙投來詢問的目光。
“那裴少保又審出了什麼?”李相筠不甘示弱回問。
裴承抬指敲了敲鐵欄,聲音不緊不慢:“此案撲朔迷離,拖得時間越久,對殿下越不利。”
“看來裴少保沒能問出東西,倒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