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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
我什麼都不是。
我甚至連誰要殺我都不知道。
眼看著趙雷文一刀即將刺下。
眼看著下一秒養育自己的恩人劉員外就要因為自己，而命喪黃泉。
這四個多月來，楚騰達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我好恨！
都是因為我…他們才會……
都是我！
如果我能強一點的話。
如果我能再聰明一點的話。
如果…
我不做盟主的話！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以至於楚騰達這點修為，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到。
是的，盟主不是普通人。
對普通人而言，也許廿四穴已經可以稱之為高手。
但盟主要面對的，永遠是江湖裡最優秀的精英。
就連仇家，兩三脈高手也都不稀奇。
而楚騰達作為盟主，卻…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已。
“不…別……”
吃力的囁嚅著，想要伸手阻止。
然而，頸椎神經已經被破壞。
如今的楚騰達，卻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難道…我要步我哥的後塵嗎？
不！
不不不不！
我不要！
都說，人死前時間會變慢，好讓人能充分的回味這一生的一切。
而楚騰達此刻，也感覺時間彷彿變慢了。
不。
不單單是時間變慢了。
純白牆壁的休息室，突然毫無徵兆的變得漆黑一片。
趙雷文，劉員外，凌萱煌，這些人彷彿都變成石膏雕像般的褪色了。
這是…什麼？
楚騰達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任人宰割。”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這時間暫停的黑暗房間裡響起。
楚騰達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了起來。
同時還看到，對面的陰影中，有一個比陰影還要黑暗的人正在走過來。
跺步的聲音，像是皮鞋敲打瓷磚，悅耳而又沉重。
“我不久前就對你說過，弱小，是你的原罪，現在，你信了嗎？”
“誰？”
隨著那人的靠近，楚騰達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那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不是和大哥那種親兄弟的相似。
而是那張臉完全就是楚騰達自己。
只是不同的是…
他在笑。
在用一種楚騰達自己都會看著噁心的殘忍表情，對自己冷笑。
“你是…心魔？”
楚騰達驚愕的問。
心魔聳聳肩：“我是誰重要嗎？倒是我想問問你，你是誰？”
“我？”
“對，你。是楚飛黃？是千武宗盟主？還是香工楚騰達，一個無名小卒？”
“你想說什麼？”
楚騰達不明白他的意思。
心魔比前兩次明顯進化了很多。
前兩次還只是充滿殺意的邪惡意識。
如今，竟進化到了心智如此健全。
果然，是因為突破中極穴的緣故。
心魔歪著頭，打量著楚騰達。
片刻，他搖了搖頭，失落的長嘆道：“不行，完全不合格，現在的你太嫩了，完全不堪重用。
別說找尋答案，連這些問題本身意味著什麼都不知道，看來，我還有的等了。”
說著，像是失落一樣，心魔搖著頭，轉身似乎要走。
“等一下！”楚騰達急忙叫住他。
心魔回過頭，不屑的斜睨過來：“幹嘛？”
楚騰達上前一步：“你說過，你就是我，現在劉老和萱兒師姐危在旦夕，連我也快死了。
你，能不能幫幫我？”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你我一體的話，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死。”
“我只是你前世的執念凝結罷了，你死了也不過代表是讓執念多上一重，你死不死，與我和何關？”
說完，心魔再也不理睬楚騰達，嘆了一句：“廢物，浪費我時間。”就轉身要走。
看著心魔越走越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