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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是毒藥那能怎麼辦呢?”水荔揚漫不經心地說著,“便宜你再去找個年輕好看的,什麼小蟋蟀、小壁虎、小蜘蛛之類,省得在我這兒跟守墳似的。”

洛欽啞然失笑:“記仇是不是?”

水荔揚哼了一聲:“那可是太記仇了,你要跟我掰扯這個,我能從小時候你搶我玩具一直說到昨天晚上你搶我被子。”

“我搶你被子?你都快把自己蒸熟了知不知道?我不給你把被子拽了,你自己在裡面悶死了都沒感覺。”洛欽擰了他臉一把,“別矯情了,睡覺吧。”

結果當晚,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兇猛的副作用開始顯現,水荔揚痛得幾乎要暈過去,手背青筋凸顯,不住地抽搐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洛欽心慌得厲害,抱著水荔揚不讓他亂動,感受著懷裡人驚心動魄的顫動,心疼得要命。

“洛欽,洛欽……”

水荔揚一直斷斷續續地叫他,似乎是已經感受不到對方在不在身邊,視線裡變得像失去訊號的老電視螢幕一樣,充斥著黑色與白色的細密雪花。他雙手一味地摸索,尋找那個溫暖的所在:“我疼,好疼……”

洛欽抓著他的手,強行往自己臉上摁:“荔枝,我在這裡,你摸摸,我在你邊上呢。”

水荔揚劇烈地掙扎,他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抱著,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就貼在洛欽的臉上。世界裡只剩下血管幾乎要爆開的疼痛和肺部溺水般的窒息感,他只是本能地、不停地叫著洛欽的名字。

他弓起身子,又重重地摔下去,失控地抖動。洛欽最後只能抱著他,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機械地重複安慰的話。

當疼痛終於開始如潮水般逐漸消退的時候,水荔揚喘著粗氣倒在洛欽懷裡,掙扎也緩緩平息。他眼前黑白交織的雪花散開了,洛欽的臉模糊又遙遠,他看不清。

“……洛欽。”水荔揚抬起手,指尖蹭了蹭洛欽的鼻尖,然後又撫上對方的臉,認真地從他額頭、鼻樑、嘴唇和下巴上劃過,“你一直在嗎?”

“一直在。”洛欽蹭著他的額頭,嗓子不知道為何也啞了,“我知道你難受,荔枝,我陪著你呢。”

“我以為我要死了。”水荔揚的聲音很茫然,“每一次我都會這麼以為。”

“你不會死,你還得活很久很久,咱倆還有很多很多年。”洛欽親吻他的嘴唇,說道,“睡吧。”

洛欽不喜歡談這個話題,有關生死的。有一次水荔揚被副作用折磨得生不如死,他只是出去接了杯水,再回來的時候,水荔揚拿著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刀,往自己手腕上割出了深可見骨的口子,嚇得他杯子也摔了,衝過去奪下刀,一把甩出去。

那次事件讓他無比後怕,再也不會把刀放在水荔揚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他知道水荔揚不是真的想尋死,只是已經疼得失去理智,水荔揚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自殘或許是另外一種身體本能地想要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可洛欽不允許他再這麼做。

水荔揚在他身邊睡著,已經不知是凌晨幾點鐘。洛欽聽著屋外逐漸密集起來的雨聲,側了側頭,看著水荔揚隱約的輪廓。

今晚他又一次失眠,身心延續著水荔揚那些痛苦的餘溫。

聚散有時

即墨柔到的時候,離祝衍原本計劃離開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穿過商隊駐紮的街道,見自己的副手站在路邊,便過去問道:“人來了嗎?”

副手愣了一下:“您問祝衍博士?”

“嗯。”即墨柔叼著煙,沒抽,手裡的打火機一下下翻著。

“他一個小時以前就走了,您不知道嗎?”副手雖然疑惑,卻還是一五一十地向他彙報,“我以為他和您說了……哦,博士說,不用送了,他自己先走。”

即墨柔啪的一聲合上打火機的蓋子,愕然道:“他,走了?”

副手看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怪異,遲疑著點點頭。

即墨柔腦子有些空白,他茫然地往街道另一頭看去。圍起的電網之外有幾隻喪屍漫無目的地遊蕩,夕陽落在公路盡頭,照得山路間松林一側霞光萬道,明暗對比強烈。

“他走了……”他喃喃自語,“沒想著再見我一面麼。”

答案顯而易見。

即墨柔又在路邊站了很久很久,巡守的商隊成員都換了幾批,夕陽徹底落了下去,他才轉過身,往車那邊走去。

沉悶的車廂裡沒有任何人,即墨柔拉開車門坐進去,感受黑暗逐漸吞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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