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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費奧爾多頓了頓,“據說他有‘不死’的能力。”

&esp;&esp;“在戶川徹詐死之後,曾有一個名叫清水哲的人這麼說過,證據是一段錄影,不過我去查的時候錄影已經被刪了,所以無從求證,你可以只當一個玩笑話聽。”

&esp;&esp;費奧爾多看著阿道司平靜的神情,眯了眯眼睛,“你似乎並不驚訝。”

&esp;&esp;阿道司錯開費奧爾多的視線,“我為什麼要為一個玩笑感到驚訝?”

&esp;&esp;“總之,一個如此難以殺死的目標,還不算一個壞訊息嗎?”費奧爾多走到阿道司面前,換上了一副非常真摯的表情:“但是你放心,我會幫你的,畢竟我們行走在同一條道路上。”

&esp;&esp;阿道司沒有說話,感性上他迫切的需要費奧爾多的幫助,但理性上他並不全然信任這個莫名示好的俄羅斯人,因此只是禮貌的笑笑,打算如往常那般含糊過去。

&esp;&esp;然而就在這時,房間內的掛鐘突然響起——木頭雕刻的烏鴉抬起頭開始報時,發出一種沙啞刺耳、年久失修的聲音

&esp;&esp;“十二點到了!十二點到了!”

&esp;&esp;但是這個掛鐘本就是壞的,現在也根本不是十二點。

&esp;&esp;阿道司被嚇了一跳,猛地起身後退一步,被費奧爾多扶住了肩膀。

&esp;&esp;“是示警,有人發現這個地方了。”費奧爾多笑道,聲音像是平緩流過的河水。

&esp;&esp;阿道司聞言面色一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發現了?那趕緊離開!”

&esp;&esp;“不用著急,即便是來殺你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到。”費奧多爾拉開抽屜,拿出了一把槍。

&esp;&esp;阿道司見狀瞳孔驟縮,猛地側過頭。

&esp;&esp;烏鴉還在繼續報時,嘶啞的聲音像是死神的腳步聲。

&esp;&esp;“十一點到了!十一點到了!”

&esp;&esp;但是費奧爾多沒有動,從容不迫的動作有種意外的優雅,阿道司皺眉看他,聲音中帶著一絲很深的惶恐,“為什麼不走?!”

&esp;&esp;“不用著急,”費奧爾多依然是那句話,他拆開彈夾檢查裡面的子彈,“說實話,我很好奇一件事——福特先生,您的異能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混亂的樣子呢?”

&esp;&esp;阿道司:“你什麼意思?”

&esp;&esp;費奧爾多看向他,嘴角的笑容很淺,阿道司恍惚間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尊巨大的石膏像注視著,完美的笑容之下,是一股居高臨下的嘲弄與漠然。

&esp;&esp;烏鴉的報時由十一點跳到了十點。

&esp;&esp;阿道司被嚇了一跳,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開始擔心當數字歸零時,到底會發生什麼——是意味著殺他的人已經到了門口嗎?

&esp;&esp;阿道司看向那扇緊閉的門,彷彿看到了大門被破開,漆黑的子彈穿透他大腦的樣子。

&esp;&esp;費奧爾多的聲音輕緩的響在耳側,“福特先生,你看,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之間就不要相互隱瞞了。”

&esp;&esp;九點。

&esp;&esp;費奧爾多:“你沒有否認有人要殺你這件事,你害怕有人要過來殺你。此外,你還很怕槍。”

&esp;&esp;他將槍口對準阿道司,阿道司猛的後撤,撞倒了身後的椅子。

&esp;&esp;八點。

&esp;&esp;費奧爾多笑出了聲,安撫道:“放心,這把槍上了保險栓了——所以你是有ptsd嗎?對槍的ptsd?”

&esp;&esp;阿道司咬牙:“胡說八道!”

&esp;&esp;七點。

&esp;&esp;費奧爾多:“是有誰對你幹了什麼嗎?”

&esp;&esp;阿道司不語。

&esp;&esp;六點。

&esp;&esp;費奧爾多斂去了笑容,深紅的雙眸像是某種乾涸的血跡,倒印著阿道司驚惶的身影,“福特先生,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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