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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但至少提供了一個可對比的標準。
透過估算色溫,雖然他們暫時無法做出太多的調整,但至少當做出一鍋廢品的時候,他們檢視生產過程中的各項引數,或許能指著色溫一欄恍然大悟地說:“這溫度不對啊!”
而且,學徒培養多了,說不定就能練出一個火眼金睛的,那可就賺大了。
……
“師兄,測好了,這批鐵錠,平均壓痕直徑1.3毫米。”一個穿著道裝,不過擼起了袖子的年輕道士站起來,把一張表格遞給旁邊的一個穿長衫的書生。
“好的,辛苦你了。”書生接過表格,又問了一句。“這是十四日即墨來的那批吧?昨天到的那批鑄成標準塊了嗎?”
道士指指旁邊架子上擺著的一排小號鐵錠,說:“好了,那些就是,昨天一到就鑄好了,後天就能測試了。”
書生點點頭,說:“行,季公今天出去了,我帶你做一下衝擊測試。呃,這個測試有些危險,你把胸甲和頭盔穿上。”
“好嘞。”道士去旁邊找了一套板甲穿上,兩人開始忙碌起來。
這裡是一號工坊外面的一個簡單的實驗室,裡面擺放著機械組做出來的兩臺“大國重器”。
一臺是硬度測試儀,結構非常簡單,把鐵錠固定在上面,然後轉動手柄讓高碳鋼球壓進去,根據壓痕大小測試硬度。另一臺是衝擊測量儀,把鋼球從不同高度落下來,測試要多高才能把鐵錠砸斷。
兩臺儀器的測試精度都非常粗糙,但至少走在了正確的方向上,能夠產生一系列可對比的資料。
其實這實驗室還缺了一臺重要儀器:拉力機,用於測試材料的靜態強度。但這拉力機對機器本身的強度要求比較高,機械組還在折騰,暫時沒搞定。好在鋼材的硬度和強度有很明顯的相關關係,所以暫時測測硬度也就湊合用了。
實驗室由季國風負責,這兩個人是他的“研究生”。其中那個書生叫董德水,是即墨鄉下秀才,當初進了財政部,後來被派來武備組管理耗材。因為性格沉穩,賬目處理得很細緻,被季國風發掘出來,挖到實驗室幫他做測試。而道士叫趙興,原先是嶗山上道士,經常去東海覓天台聽王聞之講課,領悟力很好,觸類旁通,被王聞之推薦來東海“深造”,於是也被季國風拉進了實驗室。有了這兩人,季國風繁瑣的日常工作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解放,可以去從事一些更有價值的工作了。
當然,季國風也不是純粹把他們當實驗室民工用。實驗室負責進出兩道檢測,進,就是把羅家提供的生鐵融成標準塊,測試一遍效能;出,就是把生鐵煉成鋼後,再測試一下鋼標準塊的效能。季國風帶著他們把兩個效能相對比,再列出生產過程中的一系列引數,評估生產引數對鋼材效能的影響。
這幾個月下來,實驗室已經積累了數百組的資料,在季國風的指導下,他們兩個把這些資料列成圖表,從紛亂的資料中一點點篩選出規律,寫成報告交給工坊,受到了武備組一致好評。
兩人在這個過程中受益匪淺,培養出了科學思維,學習了大量冶金學和統計學知識,一旦單飛,那就是……沒什麼鳥用。
出了東海地界,這些知識也沒什麼用武之地,所以他們學得越多,其實和東海商社綁得也就越深。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機械組、木工組、造船廠等等地方,股東們一邊讓學徒在實踐中練習手藝,一邊把生產過程中總結精煉出的知識一股腦塞給他們,同時還群策群力,不斷對生產過程進行改進。
技術的領先只是表象,思想和體系的領先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