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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溯見夢還譚情緒有異,接著道,“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人都知道當年的實情,你自己心裡也明白,月坻與你的婚事不過是一場交易,借你背後的武林勢力制衡樓蘭。”
那一刻,夏昭雲好像才真正看清了兩城之間恩恩怨怨,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夢還譚已然崩潰,不想再沾染一絲一毫這世俗間的紛紛擾擾。只見她整個人神情木訥,步履蹣跚地走下了祭臺,不知要往哪兒去。
左溯見自己目的達成,嘴角終於露出狡猾的微笑。
夏昭雲看著左溯,好奇問道,“左老前輩,您說夏彥前輩是被你殺死的,那麼拜月城的甘思月是否也死於你之手?”
左溯臉色慘白,強忍著傷痛道,“我殺夏彥是因為他殺了我兒子,至於甘思月之死,與我完全無關。”
夏昭雲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甘無極的屍首,又看了看周不才,無奈道,“周大哥,這場恩怨應該已經結束了,我們回樓蘭了。確認十七平安後,我們便會回中原,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了!”
周不才帶著一絲苦笑,拱手道,“二位,後會無期!”
離開祭臺,離開萬骨窟,離開玉湖山莊,理應覺得鬆了一口氣的夏昭雲卻並沒有真的覺得輕鬆,心情依舊沉重。
兩人各自騎著馬,緩緩走在無人的大草原上,看著天邊絢爛的晚霞,正一點點消散。
易溪月不禁感慨道,“二十多年心心念唸的人,到頭來卻並不愛自己,夢前輩該有多失落啊!最初聽得她和月坻的故事時,我是十分感動的,以為這只是一份純粹的愛情。可是沒想到,這份純粹的外表下,竟然有這麼多的利益衝突和恩怨糾葛。”
夏昭雲望著大草原上的天,不禁道,“離開玉湖山莊時,四周都是黃沙漠,連天也是灰濛濛的。可一旦踏入草原後,這天也變得湛藍起來。換了個環境,看到的風景也會不一樣。就拿夢前輩來說,我印象裡的她是一個不為江湖名利所動的人,就連江湖人爭破了頭的十七劍,她也可以坦然送給我。可是,在面對感情這件事上,她完全沒有了一絲的沉著和冷靜,最後才會被左溯這等人翻盤,僥倖逃脫。”
易溪月道,“關心則亂,不過如此。好好一個祭祀大典,死了四條人命。”說罷,她頓了頓,接著道,“也不知這絢爛的晚霞還能維持多久?”
夏昭雲道,“天黑了,已經消失不見了!塞外的格局要變天了!甘家兄妹的死,拜月城估計得內亂好一陣子。樓蘭城這邊也好不到哪兒去,孟蘇靖不知去向,左子衿死了,雖然孟涵和左溯還活著,可他們到底是年邁了,已經無法再攪動風雲了。”
“凡事再亂也總會有個定局,拜月城沒了甘家,樓蘭城沒了左家,自然會有別的家族上位,我們就不需要操心了。”
兩人在草原走走停停了五日,終於到了一處有煙火氣息的地方。那是一處低窪的盆地,盆地周圍種滿了桑樹,正中央是幾間茅舍,煙囪裡不時地冒著煙。
看著此情此景,夏昭雲突然心情大好。風餐露宿了這麼多天,每天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吃的也是乾糧,要是這個時候能喝上一碗熱乎乎的湯,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兩人下馬後,也不敢貿然進去,只站在院子門口張望了一番。夏昭雲則是柔聲呼喊道,“打擾了問有人在嗎?”
這時,屋內傳出來一個年邁的聲音,說道,“你都看到煙囪裡冒煙了,怎還問有沒有人這種蠢問題!”
一旁的易溪月噗嗤笑出了聲,悄聲對夏昭雲道,“我也覺得你問的問題有點蠢!”
夏昭雲嘟了嘟嘴,生氣道,“可一般人都會這麼問啊!如若不這麼問,我該怎麼說?”
易溪月道,“你可以說打擾了,不知能否行個方便在此借宿一晚,諸如此類的。”
夏昭雲反駁道,“我問別人‘有人在嗎’並非是真的想問有沒有人在,其實跟你剛才說的話意思差不多。這就像是別人問你吃飯了嗎?並非是真的問你吃飯了沒,而是問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易溪月仔細品了品夏昭雲剛才說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忙道,“那我收回剛才說的話,我不笑你了!”
這時,門突然開了。只見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女子站在門口。她大概眼睛有點不大好,看人的時候,雙目眯成了一條線。
“你們是誰啊?”
夏昭雲拱手道,“我們路過此地,見天色已晚,想要在此借宿一晚。”
那女子突然指著前面的山坡,說道,“翻過那個山坡就到樓蘭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