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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坐了。
柏橙攏攏披散在雙肩的長髮,這頭本就黑亮的長髮像是蒙上了一層光暈。中午的那幾杯酒讓她的兩腮泛著胭色的潮紅,加之化了淡妝,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顧盼生輝。
柏橙的美,沒有童安安的活力和嬌俏,也不是安汶的灑脫和文藝,更不是付麗麗的貴氣和區一美的成熟。12年前的柏橙,清秀、溫婉,如今,除了她眼神裡的堅毅,倒一時說不出她的特點。
她坐在那裡,表情淡淡然,當和他對視時,偶爾一笑。笑容拉長了她的眼角,顯出幾份溫柔來。
方致遠努力不去看柏橙,掏出手機來,有一搭沒一搭滑動著螢幕:“你剛才說,周衝他們倆吵起來了?”
“你也這麼八卦啊?”柏橙莞爾。
“不會是因為我們這些老同學吧?”
“那倒不至於,就是周衝這農家樂好像生意不怎麼樣,兩口子為生意上的事有了分歧。”
方致遠點點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兩口子吵吵嘴,也都正常。”
“你和寧靜,你們倆看著倒不像是會吵架的……”
方致遠笑了一聲,剛想說什麼,水開了。他起身,用熱水燙了杯子,給柏橙泡了杯龍井。
“付麗麗送的。”
“我那也有呢,謝了。”柏橙接過茶杯。
短暫的沉默。
方致遠想起什麼:“柏橙,剛才我在飯桌上說的都是真心話。”
“什麼?”
“我希望你早點找個歸宿。”
“找個男人,結婚,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歸宿?”
“柏橙,不管怎麼樣,婚姻是大多數人會選擇的路。”
“那麼說,你結婚,也僅僅是因為你想走這條路?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
“寧靜是個很不錯的妻子。”
“當然……”柏橙點頭,“我……我祝福你。”
“這麼多年,你就一直沒碰上合適的?”
“你所謂的那種合適,我還真沒遇見過……”柏橙似乎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行了,不聊這些了,對了,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方致遠並不詫異:“我失業的事,安汶都跟你說了?”
“你別多心,我只是想……從老同學的角度,或者從朋友的角度……”
“我們當然是朋友。”
“那就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我打算自己幹了。”
“有專案嗎?”
“還在考察。”
“致遠,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只管開口。”
方致遠笑:“我自己能搞定。”
柏橙晃了晃手裡喝空的茶杯:“我該走了。”
“我再給你續點水。”
方致遠拿來水壺,一個失手,水潑了柏橙一身。
方致遠慌得到處找紙巾,又拿毛巾過來,只見柏橙背對著他,正撩開自己的t恤,一截細白的腰肢就露在他的眼前。
“是……是燙到肚子了嗎?”方致遠扭頭,遞過毛巾。
“沒事,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洗手間裡,傳來一陣水聲。方致遠有些坐立不安,撥了前臺的電話,讓他們找找燙傷膏。沒想到,這燙傷膏是季嵐親自送上樓來的。
“是柏橙,被熱水給燙了……”方致遠解釋著,“她來我這喝茶。”
季嵐點頭微笑:“這藥膏你們先用著,有什麼需要,你再給前臺打電話就行。”
方致遠還想說點什麼,人家已經轉身離去,離開前,還細心地給他帶上房門。
隔著洗手間那扇門的縫隙,方致遠把燙傷膏遞了進去。
“致遠,你能進來一下嗎?”
“我……方便嗎?”
“我腰側這邊好像也燙到了,但我自己抹不了燙傷膏,我看不到……”
方致遠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只見洗手間內,柏橙拉高t恤,腹部一片通紅。
柏橙一個側轉,腰間果然也有一小片面板被燙傷了。
她把手裡的燙傷膏遞給方致遠:“輕點擦,我怕疼。”
方致遠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擠了點藥膏到手指上,俯身。除了藥膏的味道,他還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應該是某種淡香水,有股子玫瑰花的味道。如果不湊近,是聞不到的。
“疼……”方致遠的手指碰到燙處時,柏橙往邊上一個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