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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盯著自己。
他舉杯,對田凱笑了笑。田凱也只好舉起了杯子。
飯後的小型舞會,陸澤西手裡拎著還沒喝完的大半瓶子酒,正準備離開,在門廳外的長廊上,看到了潘瑜。
潘瑜點了一支細長的女士煙,慢慢抽著。
長廊上除了他們倆,再無別人。
陸澤西打算轉身,潘瑜叫住了他:“老陸,躲什麼呢?”
“沒有啊。你老公呢?”
“在裡邊跳舞呢吧。”
“哦,他在裡邊跳舞,你躲在這抽菸,像話嗎?”陸澤西想起了什麼,“你不是懷孕了嗎?孕婦不能抽菸,這是基本常識,不用我普及吧?”
“孩子……”潘瑜看向陸澤西,“孩子沒了。”
“沒了?”
“習慣性流產,三次了。”她看起來輕描淡寫得不應該。
“去醫院了嗎?”
“這不重要。”
“潘瑜,不是我說你,你……”
“不說這些了,對了,你怎麼不在裡邊跳舞?”
“我不喜歡這些。”
“鬼扯什麼呢,你會不喜歡這些?”潘瑜掐滅了煙,“不都說你陸澤西是少女殺手嗎……哦,不對,是前臺殺手,聽說你那個整形醫院裡,只要在前臺做過接待的姑娘,最後都會上你的床。”
“你都是聽誰說的啊?”
“哎,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那些前臺真的每一個都跟你睡過?”
陸澤西皺眉:“潘瑜,你現在怎麼說走出去也是個貴婦了吧,說話注點意,有失身份。”
“身份……”潘瑜輕笑,“那我問你,你現在找著你的身份了嗎?”
“怎麼著也比跟你在一塊的時候有身份了吧。”
“對啊,你有錢了。”
“是啊,我有錢了。”
“那你開心嗎?”
“開心啊。”
“行,開心就好。”潘瑜說著,脫了高跟鞋,彎腰摸索著許是站酸了的腳腕。
她沒穿絲襪,但腳上的面板很光滑,腳背細瘦,白皙得都能瞧見底下青色的毛細血管。
“別盯著我看,不合適。”潘瑜顯然發現陸澤西在看自己了。
陸澤西略尷尬,指指潘瑜的脖子:“撞哪兒了?”
“哦,撞車門上了。”
“從醫生的角度,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拍個片子。”
“醫生?誰?你啊?”潘瑜大笑,“得了吧,陸澤西,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嗎?”
潘瑜說完,穿上高跟鞋,嫋嫋離去。
陸澤西覺得渾身上下都不痛快,走出大門口了,這股氣再也憋不住,朝著門口的石獅子就踹了一腳。
他一口氣喝完瓶子裡的酒,把空瓶子扔得老遠。
潘瑜不是朱曉梅,不是林子萱,不是陸澤西交往過的任何一個女人。她就是潘瑜。唯一的潘瑜。
換句話說,這世界上的女人,在陸澤西眼裡只有兩種,一種是潘瑜,一種是別的女人。
那些忿忿、那些意難平,夾雜著剛才潘瑜的輕笑聲,跟把鈍刀似的,一下一下拉著陸澤西的後腦勺,他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他有幾百幾千個恨她的理由,卻還是會關心她失去的孩子和脖子上小小的淤青。
因為他比誰都明白,愛的對立面從來就不是恨,它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不愛。
他沒法騙自己,他交往過的那些女朋友,包括正在交往的林子萱,每一個都長得神似潘瑜,所以,他也騙不了別人。
他跟個傻子似的,跌跌撞撞在街道上奔走。
一輛甲殼蟲在他面前停下,車窗搖下,是女人的聲音:“陸澤西,你在這幹嘛呢?”
是柏橙。
“喝多了吧?”柏橙下車,扶住陸澤西。
陸澤西笑著:“我沒事。”
“走,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叫個車吧,我叫車……我可以!”
“行啦,上車吧。”
林子萱開的房門,她警惕地看著柏橙。
柏橙笑笑:“好了,安全到家,看起來醉得不清,好好照顧他。”
“還用你說!”林子萱一把挽過陸澤西。
等柏橙轉身離開了,林子萱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友善,才喊道:“謝謝你啊,老闆娘。”
“是老闆!”柏橙沒轉過頭,“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