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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寧靜覺得渾身燥熱,她站在街口,望著車來人往,有種說不出的挫敗感。她抬手看錶,現在趕去殯儀館應該還來得及。她整理了一下頭髮,伸手攔車。
在殯儀館的停車場裡,周寧靜看到自家的車。她微微不悅。他們家那輛雪鐵龍,擠在一輛瑪莎拉蒂和一輛賓士g500中間,跟個柴火妞邊上站倆名模似的。
她轉身,已經不太願意再往裡走了。突然,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方致遠。
循著聲音過去,只見方致遠和一個女人站在不遠處的小涼亭裡。
周寧靜一怔,又往前走了幾步。接著,她就再也邁不動步子了。
儘管她不願意相信,但此刻站在她丈夫面前的,確確實實就是柏橙。有那麼幾年,她都快忘記這個名字了,也忘了她自己是方致遠的“退而求其次”。
讀高中那會兒,幾乎是眾人皆知的,周寧靜喜歡方致遠,方致遠喜歡的則是柏橙。如果不是柏橙的離去,就算周寧靜和方致遠考到了同一所大學,她也未必能和他修成正果。
這段婚姻,一開始她就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
周寧靜不想給自己難堪,也不願給丈夫難堪。她頓了頓,轉身離去。殯儀館門口一時沒有計程車,她一邊開啟叫車app,一邊快步往前走著。
她想,柏橙只是回來參加葬禮的吧,對,一定是這樣。
等葬禮結束,柏橙就會走,繼續消失,繼續了無音訊。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微信提示音。不知道誰把她拉進了同學群,她點開群成員,赫然看到了柏橙的頭像。
有同學發了資訊:柏橙回冇城了,她現在是菲斯特的老闆!
菲斯特……周寧靜在腦子裡重複著這個名字,原來,商場頂樓的餐廳竟是柏橙的。每天在同一個地方進出,竟然從未見過?也是,人均消費近500塊的餐廳,可不是為了周寧靜這種人開的,她一次都沒到過頂樓。
周寧靜倒是知道餐廳的老闆姓柏,叫柏樹林,招商的時候,她還和他見過一面。想來,那應該是柏橙的父親。
失蹤多年,一回來便接班了父親的生意……周寧靜這麼想著,只覺得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收緊。
一輛計程車在她身邊停下,她跟逃似的,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柏橙和方致遠是在徐子文的遺體火化的時候溜出來的。默契還在,只需要一個眼神。
其實方致遠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只是微笑。
“都還好吧?”柏橙終於開口了。
按照世俗的定義,這些年,他的一切確實都在變好。
“挺好的。”方致遠回答。
“寧靜呢,怎麼沒一起過來?”
原來她都知道。
方致遠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她臨時有事,來不了。”
柏橙笑著:“剛才我遇到老巴,問起你,他都跟我說了,說你和寧靜,你們倆的日子過得不錯。”
“你呢?”
“什麼?”
“你總該成家了吧?”
柏橙攏攏頭髮:“沒有。”
方致遠一愣。
柏橙繼續說道:“婚姻是大事,我不想將就。致遠,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幸運的。“
方致遠也只能笑笑,問道:“你這次回冇城,是打算定居了?”
“我爸開了家餐廳,想交給我打理。再說,他年紀大了,各方面都需要人照顧。自從我媽走後,我也是一個人在外面漂著,我爸讓我回來,其實也是為我著想。”
“你媽……”
柏橙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當年我離開冇城,是因為他們倆鬧離婚,我媽一意孤行要帶我走。這一鬧就是十二年,到我媽走的時候,這婚還沒離成。”
方致遠漸漸有些明白過來了,輕聲說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致遠,人生總是有變數,我的變數沒理由讓別人一起來承擔。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回來的時候,一切會不會變……”柏橙努力笑著,“像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
方致遠不說話了。
遠遠的,一大班同學走來。
方致遠和柏橙都自覺地拉開了一些距離,一前一後走下階梯,離開亭子。
只見安汶哭哭啼啼的,陸澤西和付麗麗一左一右攙著她。
明杭、毛峻、老巴、周衝等一大幫同學跟在後面。
陸澤西眼尖,早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