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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點閱歷的人,都就能看出西裝革履、儒雅倜儻的吳法友,不是個一般商人,他身上若隱若現一種神秘的氣息。是什麼氣息呢,王鐵錘也說不準。

他佇立在三樓的客房窗前,貪婪地享受著夜色裡花草傳遞過來的清香,他手倒也沒閒著,不緩不疾,將香郁的桔黃色菸絲裝進心愛的菸斗。他的菸斗是上等的石楠根瘤製作而成。此種菸斗質地堅韌、輕盈、耐裂;乾燥、能抗高熱、遇火不燃;點燃之後無異味;長期撫摸之後紋理清晰,光澤耀眼。

更重要的是,當年連長思慮著王鐵錘戰鬥難以生還,才將心愛之物送給敢死隊長。還特別告訴他,這根菸鬥裡有特殊的暗器機關,並親自傳授使用技巧,王鐵錘驚喜異常,視若珍寶,其妙處外人無從知曉。

是夜,作戰行動一開始,王鐵錘就抱著向死而生的決心,靠著膽大心細,率領敢死隊出擊拔點,也是命大福大,從戰場上僥倖活下來。初時,他拿菸斗純粹就是裝逼耍酷。那會兒,剛提幹當上軍官,春風得意馬蹄疾,心思狂野生猛,野心勃勃要當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他比較迷戀麥克阿瑟,指揮官總要有些個性化的東西。就是裝逼也得要有個性的道具不是,菸斗之於王鐵錘,如同鵝毛扇之於孔明。但這樣裝著裝著,就變成了一種享受,久久沉緬其中。

王鐵錘抽菸鬥時間久了,就悟出一些深切的體會,比如,他留意觀察到,抽菸斗的人的性格本質都冷靜而且情緒穩定。他自己也是,只在兩種情境下才拿出菸斗。一種是心情平靜、心境輕鬆時,坐下來舒舒服服的點上一斗煙,然後悠哉的享受半小時或40分鐘,就像入定般的身心解放。一種是心情焦慮之下藉一斗煙紓解情緒,特別地過癮。王鐵錘享受菸斗之道,可能跟某些人用冥想打坐來紓解緊張有異曲同工之處。

而且,他愛思考問題,善於化腐朽為神奇,把實踐上升為理論,老山出擊據點之戰,他總結了二十多遍,從步炮協同、情報偵察、火力打擊、攻擊展開等,研究得透透的,寫出了十多份富有價值的作戰設想,引起當時軍區作戰部的關注。

他說,用菸斗抽菸的最高境界是“不溫不火”:吸快了會燙到手和嘴,而吸慢了又可能會熄火。用菸斗需要一定的技巧、經驗和修養,在某種程度上說,用菸斗不但是一種生活方式,也是一種感悟人生的過程。一個男人只有修煉到一定的人生境界,才可能把握好自己的菸斗。到這個程度上,就有哲學的意味了。

愛裝逼的他,極重視儀式感,裝菸絲也如此,像宗教儀式一樣,自稱用“三層手力”才能裝好。第一層:輕輕地把菸草揉灑進鬥缽,直到自然溢滿缽面。然後使用“孩子的手力”,溫柔地用手指壓到半鬥滿。

第二層:揉灑菸草,添至滿溢,然後使用“女人的手力”,壓到2/3到3/4鬥滿。

第三層:繼續揉灑菸草,添到滿溢,然後使用“男人的手力”,緊壓表層。

這一套程式把抽菸鬥變得優雅而高貴。姜亞男在錄製完節目,看王鐵錘裝菸絲時,欣賞完整個流程,她理性地分析說,“本人認為,抽菸斗的人大都沒有煙癮,喜歡菸斗的男人外表看起來平靜,腦子裡卻在思考很多事情,菸斗給了人一段從容淡定的時間。”

王鐵錘像被猜中心事似的佩服,“姐,你對菸斗理解得深刻,美國作家馬克?吐溫說:‘如果天堂沒有菸斗,額寧願下地獄。’這說法雖然略感誇張,但是菸斗所帶來的美味,確實讓額無法割捨,額現在迷戀沉醉的是它的精神特徵。

姜亞男甜美地露出一口玉貝:“據說,抽菸斗的人都有個性魅力,而且抽菸鬥因為不把煙吸入肺裡,要比不抽菸者長壽(死亡率比不抽菸者低20%)”。

王鐵錘開心得小眼眯成一條縫,哈哈大笑,“這是哪上面的理論,不是說到額心窩上了嘛。菸斗講究‘慢抽’,才能以平和的節奏享受菸草。閒適時,裝上一斗,既可沉思冥想片刻,思考大小問題;亦可隨手翻起一本閒書,邊抽邊讀;當然也可以倒一杯威士忌,泡一盅茶,尋求不同形式的芳香撞擊而起的驚喜……”

“哎呦呦,就像方正說的,你這口才真應該當新聞發言人。”姜亞男盯著王鐵錘讚不絕口。

這會兒,王鐵錘就銜著香韻嫋嫋的菸斗,靜靜地思考著。吳法友第一次來武裝部,放下5萬元的信封,他就覺得十分異常,從神態上分析,此人看似儒雅,卻城府極深,他只所以沒有死命拒絕那個信封,就是想接觸一下此人。他透過了解,發現這個吳法友十分了得,有境外留學背景,這幾年到處投資做生意,在南灣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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