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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昭城的馬甲,那些敢戰士和資源可不是英侯國能拿出來的。
“丞相可是上書請求賑濟關東卻沒有成功?甚至上書都沒有到達皇帝手中?我正是為此而來!”
丞相嚯的一下站起,髮絲根根豎起,膽寒道:“公子,昭城距離長安千里之遙,這才區區幾天,怎麼可能?”
洛盛淡淡說道:“因為我們選了一個傑出的皇帝,這就是註定的事情,難道您真的以為皇帝不知道這件事嗎?”
心底最恐懼的事情被直接道出,丞相有些茫然道:“陛下為什麼不願意援救關東,這明明是重振朝廷威望的好事。”
洛盛沉聲道:“陛下不是不願意,而是在猶豫,關東太遠,關中太近,在他心中自然是穩固關中的秩序第一,畢竟關中任何的暴亂都可能危及他的皇位。
我們選擇了一個傑出的君王,這樣的君王總是會權衡利弊的,承擔傑出君王帶來的後果是當初選擇的時候就註定的,現在就是這個後果顯現的時候了。”
洛盛說的這麼明白,再是蠢人也該明白了,何況衛平雖然沒有做丞相的能力,但智商還是線上的,他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這對我們不公平,陛下不應該這樣對待我們。”
對靖難功臣不公平!
衛平又想起了那個奸賊所說的,“誰答應的關東士民誰去做,朝廷沒有答應過。”
洛盛勸慰道:“丞相可以往好的地方想一想,大漢的社稷的確興盛起來,我們這些附著在大漢之上的王侯不用擔心社稷傾覆時為大漢陪葬,這已經足夠了。
一時的權力富貴又算得了什麼呢?
況且皇帝並沒有卸磨殺驢的意思。”
洛盛說了兩句就說不下去了,這的確不算是卸磨殺驢,但皇帝在害怕,在恐懼,這些話說出來就更讓人難受了。
“公子,當初靖難時,我所恐懼的就是這樣,誅獨夫,誅獨夫,天下人縱然讚揚我們,但我們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這實際上就是弒君啊!
邦周千年,無數列國,弒君的人哪個不是篡權奪位才能儲存富貴?
我們弒殺了君主,卻做忠臣,這本就是悖逆之道!
但是出於天下的公義和大漢的恩典,我們不能坐視大漢的社稷傾覆,我們不能坐視天下毀在劉旦的手中。
於是摒棄了心中的恐懼,和諸侯合力東向。
三年過去了,現在的煊赫讓我忘記了,我的手中沾染了一個皇帝的血!
我竟然忘記了!
還敢堂而皇之的站在長安之中!”
衛平低聲的述說著,平靜之中隱含著恐懼,顫顫巍巍道:“原來只有我才是那個愚蠢的人,今日如果公子您不來點醒我,恐怕我死無葬身之地時,才能知道這些道理了。”
洛盛作揖躬身道:“您為天下所做的功績和犧牲,天下人會永遠記得,昭昭史冊會記得。
太史令有古之令史的豪氣和膽氣,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您可以相信他。”
衛平強行剋制住內心之中的恐懼,深深躬身拜道:“公子,我想要回關東了,但我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
如果我回到關東告訴關東的百姓和子民,朝廷不管你們,讓你們自尋活路,那剛剛安定的社稷就要再次動亂,關中現在強勢,關東一定會流血。
這怎麼對的起關東父老?
而且,我等靖難諸侯就成了言而無信之人!
我們列侯的勢力本就侷限於侯國之中,一旦失去百姓的信賴,就是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要再次上書!
哪怕拼上我這條命,我也必須讓朝廷把存糧運到關東去!”
洛盛點點頭,這也是他來到這裡的緣由之一,不論你皇帝有多少的顧慮,這一次他必須履行承諾,關東人不是給關中人當耗材來用的。
關中人吃飽飯了就想要把關東人一把甩開,還要嫌棄關東,那是做夢。
洛盛躬身道:“丞相高義,盛願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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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二年,六月。
平率百官公卿進曰:“關東大禍,饑民甚眾,不可不察也。
伏惟陛下慈仁愛民,臣等冒死進諫,請開常平倉,賑濟關東。”
上曰:“常平重大,非社稷之禍,不可妄動。”
平脫冠去服,伏於長樂,又進曰:“臣請之,若有禍,請殺臣以謝天下,關東流離,臣再拜請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