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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正文卷第二二零章大丈夫能屈這鄭王府嚴格來說,應該說是鄭郡王府。
如今的太后無所出,先皇無嫡子,原以長子鄭王為尊,待先皇大行之後,鄭王順理成章繼承大統。可先皇禍害遺千年,壽命實在是太長了。
鄭王還沒有等到老爹閉眼的那一日,便自己個先去了,坊間傳聞,人走的時候,怎麼都閉不上眼。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到最後,先皇只剩如今龍座之上,那一個拿得出手的兒子了。比起早就分府出宮,並未養在膝下的孫子們,當然還是親兒子來得貼心。
於是幼子承襲,比兒子還大的那些孫子們降了爵位,成了太平王爺。
所謂的太平王爺,又要說到大陳開國之時便定下的規矩了,大部分的爵位,都不是世襲的。便是皇族特殊,新皇登基之後,兄弟們都封王,王爺一死,降爵承襲,幾代之後,與凡人無異。
大陳的爵位,都是虛爵,一個落魄的侯爺,譬如永平侯,手中的實際權力,還不如五品小官謝保林呢!
鄭王府是否野心勃勃,誰也不知道;但齊國公作為官家信任的封疆大吏,是如論如何,都不適合同鄭王府開親的。
柴祐琛又不是頭一回在京城行走,他早就才名遠揚,姜含姿也不可能頭一回瞧見他。為何這段時日突然就上心了,四處放話有意結親。
說到底,想乘著榜下擇婿的東風,掩蓋他們想要結交實權人物的心罷了。
反觀齊國公府,除非有了他想,不然的話,得了一個除了名頭好聽,實際上卻並沒有任何助力的兒媳婦,反而惹了官家疑心,那不是吃飽了撐得慌麼?
若說謝景衣是保本兒媳婦,那姜含姿便是賠錢兒媳婦啊!
只不過眼前繁花似錦一片虛榮,不是所有的人都擰得清。
今日到場的,光從爵位上來說,的確是鄭王府聽起來最為厲害。
那麼,齊國公殺了這個最厲害的猴,一來沒有惹上一身腥,二來鄭王府都碰了釘子,其他的人,又何必衝上來撞南牆。
謝景衣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震驚的目光幾乎全都沒有了,不管他們是真客氣也好,假客氣也罷,不少人都圍上來,同謝保林談笑風生起來。
只不過謝景衣身邊,因為有柴祐琛在,幾乎空出了一圈兒。
“謝三,你隨我來。”柴祐琛低聲說道。
謝景衣撇了撇嘴角,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齊國公府是典型的北地建築,開闊又大氣,佔地極光,勝過永平侯府。
柴祐琛領著謝景衣走過到一道迴廊,便到了一個涼亭裡,這亭子的桌面上,擺著一些也不知道哪裡淘來的新鮮瓜果,水潤潤的。
再有幾碟子精美的點心,謝景衣伸頭一看,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
在那桌子中間,放著一個雨過天青色的小瓶,中間插著一支花兒。
四周安靜極了,只能夠聽到屋簷邊掛著的百靈鳥的叫聲。
前院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像是被隔絕了一般,隱隱約約的,好似聽得見,又像是聽不見。
“我一看就知道,這裙子適合你。”柴祐琛試探的說道,觀察了一下謝景衣的臉色。
見她面無表情,依舊不言語,柴祐琛苦笑出聲。
他想了想,對著謝景衣彎腰拱手一氣呵成,“謝三,是我錯了。”
謝景衣慌忙往後一跳,臉一紅,抬起了下巴,“倒也不必如此。這午門斬首之前,也能留個遺言,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嘴上說得輕描淡寫的,心中卻是波濤洶湧,另一番局面。
上輩子她同柴祐琛平日裡懟得你死我活的,便是官家強摁他頭,叫他認錯,他都從未低過一次頭,是以讓謝景衣覺得這人越發的可惡。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輩子,竟然直接認錯了……這人越發的不要臉……
柴祐琛勾了勾嘴角,站了起身,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銅錢,“你還記得這個麼?”
謝景衣拽下了腰間懸掛著的銅錢,“怎麼不記得。你這個人,也忒小氣了些,每年過年,就給我一個大子兒,當然了,旁的人,連一個大子兒都收不到。”
“那人那會兒,總是在背後嘀咕,一毛不拔,一毛不拔,簡直是鐵公雞!”
以防隔牆有耳,她提到官家的時候,多半都說那人了,反正也就只有他們二人,能夠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那你發現銅錢有什麼特別之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