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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了。”
謝景音呵呵一笑,“死三囡,你怎麼跟姐姐肚子裡的蟲一樣。不過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慧知姐姐送了我四朵宮花,等回去了,讓你先挑。對了,剛剛邑夫人問小娘子們都會些什麼,我撫了琴,宋大娘子可勁兒誇你會畫畫呢,你快去畫上一副,別讓人說咱們吹牛。”
說話間邑夫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對著謝景衣笑了笑,溫柔的說道,“大家夥兒都說謝三娘子會畫畫,我初到臨安並未見過,不知道三娘子可否為我畫上一副春江漁歌。”
春江漁歌啊……上輩子她師從裴少都。裴少都擅長花鳥工筆,還有美人圖,她一開始學得很快,但到了被人稱讚為大師的那個地步的時候,卻怎麼都卡了殼。
最後還是柴祐琛點醒了她。
他說謝嬤嬤你這個人,就像畫一樣的,看著是規矩的,其實是最沒有規矩的。
裴少都的花鳥,細緻寫實,適合他自己,卻不適合她。
那天晚上,她畫了一副春江漁歌圖,裴少都只看了一眼,便說有了。
“三囡!”謝景音拽了拽她的衣袖。
謝景衣回過神來,笑道,“恭敬不如從命,景衣獻醜了。”
說起來,她的確是欠了柴祐琛一張春江漁歌圖。
她想著,鋪紙揮墨,認真的畫了起來。
那是她小時候在富陽看到過的場景,大伯父撐著船,大伯孃坐在船頭唱著漁歌。她的嗓音有些粗狂,並不動聽,卻很透亮,像是能夠穿透夕陽,去到遙遠的天邊。
謝小花站在岸邊,摳著沙子,時不時的揮揮自己的小手,奶聲奶氣的喚著阿爹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