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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到離普渡山還有七八百里時,嵐玉道:“郎君,我藏起來。”
“好!”姜平安應道。
下一刻,嵐玉身影消失不見。
不多時,姜平安飛回到普渡山主峰前,發現戰鬥已經結束。
“老黑前輩,普渡山佛主呢?”姜平安在老黑狗前降落,飛快地問道。
老黑狗已經恢復普通狗大小,看起來更加蒼老了,黑毛凌亂,禿毛了幾處。
老黑狗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姜平安兩眼。
姜平安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沒想到你背後還有一尊聖人。”老黑狗道,“小禿驢追殺你半天,最後只剩下一個大光頭逃回來。
姜平安故作高深,模稜兩可道:“誰沒有一點底牌呢?”
老黑狗不由翻了翻白眼,然後回答姜平安剛才的問題道:“小禿驢逃回來後,方正方同立即帶著小禿驢的腦袋逃走了。已經逃走一炷香了,追不到了。”
“他們會逃到哪?”姜平安問道。
老黑狗思索道:“應該不會留在大乾國了。”
他接著道:“方生那個小禿驢只剩下一個腦袋,雖不會死,但要恢復過來起碼要幾十年。”
“未必需要這麼久。”景道宮道主的聲音傳來,他人也飛了過來。
姜平安目光不由轉到景道宮道主身上,後者微笑道:“姜小友果然有手段,方生只剩一個腦袋了。”
姜平安不接茬解釋自己如何反殺,追問道:“道主剛才說普渡山佛主恢復過來不需要太多時間?”
“不錯。”景道宮頷首道,“貧道猜方正和方同會帶方生去中荒的眾生寺。眾生寺是佛門在中荒的修行聖地,那裡天材地寶、靈草神藥眾多。或許,只需七八年光陰,方生就恢復如初了。”
“唉,打蛇不死,後患無窮啊!”
老黑狗不悅道:“小牛鼻子,你不要慫恿姜小子去什麼眾生寺!”
“眾生寺佛陀眾多,更有大成佛陀坐鎮,豈容挑釁?”
接著,它對姜平安勸道:“方生小禿驢雖可恨,但是他只剩下一個頭了,並且離開了大乾國,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多謝您的好意,但是他不死,此仇難消!”姜平安搖頭道,“他也恨我入骨,一旦他恢復過來,必定回來找我報仇。”
景道宮道主拍手笑道:“合該如此!意頭不通達,如何見真我?”
說話,他取出一張獸皮地圖送給姜平安:“姜小友,貧道送你一份地圖,免得走了冤枉路。”
“這張地圖經過煉製,可大可小,標註詳細,囊括東荒和中荒主要山河和大城池,也包括各大異族領地的邊界。”
姜平安知道這張地圖十分寶貴難得,當下不客氣地收下:“多謝道主。”
“預祝姜小友早日大仇得報。”景道宮微笑道。
說罷,他御劍離去。
老黑狗見姜平安意志堅決,不再勸說,僅對姜平安道:“你好自為之。老狗回去療傷了。”
說罷,它轉身朝玉京方向走,一瘸一瘸的,一邊走一邊哀嘆:“虧大了,虧大了,至少損失了一百年壽元,老狗我怎麼這麼命苦……”
老黑狗離去後,嵐玉現身走到姜平安面前:“郎君,此間無事,奴家去修行了。”
“奴家還沒差一點沒晉升仙台境(聖人境)。”
“去吧。”姜平安點頭道。
嵐玉沒立即離去,問道:“郎君打算何時去中荒?”
“幾個月後吧。”姜平安道,“得把一些事安排妥當才放心。”
嵐玉嬌笑道:“奴家也想去中荒玩耍,三個月後奴家找你。郎君不許提前走了哦。”
“不會。”姜平安微笑道。
如今他對嵐玉已經很信任,當成真正的好朋友看待。
嵐玉“嘻嘻”地嬌笑兩聲,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幾里之外。
姜平安轉身眺望普渡山,只見曾經高聳入天的主峰完全倒下,其它山峰也倒了許多,瘡痍滿目,真正的夷為平地了。
曾經的佛門修行聖地從此煙消雲散。
可惜,還是讓普渡山佛主逃走了。
他握緊拳頭,臉龐上殺氣森然。
大半個月後,姜平安率軍回京,交了兵權。
他進入御龍山深處的地宮看望他孃親姜疏月。
跪坐在寒冰玉棺前,姜平安輕聲地給姜疏月說了踏平普渡山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