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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一節是數學課。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
八點十五,鈴聲一響起,數學老師便走進教室。目光掃視一週,她將視線投向一組,開口問:“班長,沒來的是怎麼回事?”
陸川正彎腰在桌洞裡找書,聞言起身一看,發現也就褚向東的位子空著,便直接回了句:“受傷了,今天跟他媽去醫院看,班主任那兒請過假的。”
“傷了?”
數學老師似乎不太相信,半晌,嘆著氣道:“行了,你坐下吧。”
陸川坐下,繼續在桌洞裡找數學書。
好半晌,才覺得可能是忘家裡了,頗有些鬱悶。
他又不是天才,之所以從小到大成績過得去,百分之二十是因為聰明,記性好,百分之八十的原因得歸結到家裡。他母親宋婉瑜,出自滬上名門,從小被家裡呵護著長大,被外公和舅舅一起教養,思想開明,性子良善;生活作風上,卻受了外婆頗深的影響,傳統而老派。
她喜好玉石翡翠,愛穿旗袍,在他出生後,便熱衷於相夫教子。
從小到大,他生活裡的方方面面,均由母親一手打理,練跆拳道也罷,練書法也好,都有她次次陪著,學習寫字之類的正事,更不必說。
一開始他不喜歡寫作業,母親倒也不逼他,白天陪他玩,到了晚上,就陪他一起坐書房裡,他寫字,她就拿了毛線團,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忙自己的。可能是因為從小生活安逸,她極喜歡做那些耗時間的精細活,織毛衣便是這其中一項。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累到了眼睛,在他上二年級那一年,人家給近視了。
他們父子倆一起陪她去配了眼鏡,回來後,人家難過得不肯戴,說眼鏡和她的旗袍不搭配。
這之後,他就不會將作業留在晚上寫了,怕她視力繼續下降,再傷心,與此同時,玩鬧的心思也收了很多,他喜歡看到母親因為別人誇他時露出的笑臉。
再後來,她走了,督促他寫作業的那個人變成了老爺子。
老爺子性子古板,極喜歡過問他學業。如果他在學校裡將作業給做完了,那正好,練字、看書、讀報,還得陪下棋、打太極。他心思不在那上面,無奈之下,只能以寫作業來搪塞,直到現在,成績也一直看的過眼。
“沒帶書?”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如夢初醒,陸川抬眸看過去,頓了下,應:“嗯。”
江沅沒再說什麼,抬手將自己數學書往裡推了些許,放在了兩人中間。
陸川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江沅身高有一米六五,在班上處於中等偏上的層次,身材雖好,人卻不胖,肩膀瘦削,脊背單薄,兩條腿修長筆直,骨肉勻稱,渾身上下的每一寸,似乎都恰到好處,得天獨厚。
一雙手,也是這樣的,清瘦細長,膚色瑩白,指甲修剪得很乾淨,泛著粉潤的光澤。
似乎是覺察到他目光一直黏在上面,她指尖一縮,離開了書頁。
陸川被她這動作給逗笑了,一手伸下去將凳子往前挪了挪,肩膀傾到她跟前,聲音低低問:“哎,你這吃什麼長大的?這麼白?”
江沅:“……”
被人誇白,一般女生該高興。偏偏她其實不怎麼喜歡別人談論她長相,尤其是男生,因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小聲說:“上課著呢,你別說話了。”
陸川抬手碰了碰鼻子,又問一句:“你從小就這樣?”
“?”
江沅默了下,不解地看向他。
陸川個子高,坐著也比她高出不少,為了方便說話,不得不微微彎腰俯下肩膀,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腿面,右手則懶散地搭在桌沿,身子呈現一個半包圍的姿態朝向她,低聲吐出一句:“就,自閉。”
江沅:“……”
就當她自閉吧。
沒什麼好說的。
嘆口氣,她的目光落在書頁上。
一本正經的樣子,像一個刻板的小修女。
陸川都沒轍了,看著她的樣子,只能在心裡嘖嘖感慨:這姑娘,念什麼書呀,不善言辭還不解風情,去教會里當修女,要不去庵裡當尼姑,都是個挺不錯的出路。
沒勁兒,這關頭,才能想起東子的好,那張嘴,能一天不停地叭叭。
突然想到這兒,他自桌洞裡掏出手機,發簡訊問褚向東:“今天還來不來了?”
“來,估計得十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