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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自然而然他自己也這麼認為,沒想到現在卻被李忘生直接否定。

“你心中無劍!”

李忘生說完,便直接轉身走了,言盡於此。修劍,是要自己悟出來的才是一個合格的劍修,劍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配談修劍。

張之然站在原地,腦海中回味著李忘生的話,心中無劍。此時的他對自己有所懷疑,他從老頭那裡接觸到劍,於是開始修劍,在這期間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劍修,但自己何為劍都還沒明白。

良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無論自己之前是不是劍修都已經不重要了,但此刻,他只想做一個劍修。但是,要如何做到心中有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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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張之然沒有再繼續修煉,有時候會跟著李忘生到溪邊垂釣,有時候到林中漫步,有時候也去那山巔賞景……期間李忘生並沒有提點他關於劍的任何資訊,不過在修煉方面倒是指點了一些。

十日後,正盤坐於地的張之然身上氣勢一變,大量的靈氣向他湧去,像是海水倒灌一般。同時,在他的感知中,自己好似看見了一片遼無邊際的海,自己正站在這片海的中央。

漸漸的,處於海中央位置的自己不斷向上飛去,上方是如同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礙著他,他只是稍微一用力,便穿過了那道阻礙,來到一片全新的天地!

他驚奇地發現他能看見了!他看見了綠的樹,紅的花,藍色的天空,白色的雲,天空飛過的鳥,水中游過的魚……一切都是那樣美好!

低頭,他看到地上正坐著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少年,模樣還算清秀,只是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條!此刻無數青色靈氣圍繞著他,而他的體內每一處骨骼血肉,則是充滿著金青色的氣。

這不正是自己的模樣嗎?張之然有些驚訝,伸出手輕輕撫摸過地上少年的臉龐,盤坐的人也微微側頭,那觸感在自己臉上出現,就像是自己在摸自己一樣。

“這便是你的神魂,也就是你自己。”旁邊傳來李忘生的聲音。

張之然轉頭看去,看到一位平平常常的中年男子,正帶著笑意看著他,這位便是那往生劍聖李忘生?可他身上並無一絲氣息!

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傳來,‘張之然’再次迴歸到那片海,盤坐在地上的他隨之醒來,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腦中那片海,那個自己!

“恭喜,你終於到聚神境,而且成功開闢出識海凝聚了神魂,日後以神魂感知,便可代替你這雙眼了。不過你神魂初成,不可反覆使用,神魂之力用盡,可也是有性命之憂的。這還得是因為你感知較強的原因,不然按照一般人修煉,能開闢識海就不錯了,是不能凝聚出神魂的。”

看著張之然還有些疑惑,李忘生為他解惑道。

張之然看著識海中那道渺小的神魂,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算得上是看得見了,用神魂之力,也可以說是神識,甚至可以看到更萬物入微的一面!

失去了一雙眼睛,但也讓他的感知力超乎尋常,可謂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不過好在現在也能看得見,外表上倒也沒那麼重要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的武脈展開,乃是一個少年的模樣,那是他的哥哥張少成,二人自小相依為命。只是他的武脈上,有一條小型的龍形盤踞,那是他的靈根,只不過靈根與武脈已經成為了一體!

看著那散發著金青色光澤的武脈呈現出的少年模樣,張之然想起過往的種種,這麼多年,他們經歷過這世間大部分的苦,受盡欺辱嘲諷,也感受過善意溫情,以至於今日,所求不過是活下來而已。

在他最黑暗的那些日子,身邊只有哥哥,有吃的先給他,有危險自己頂,為了治好自己的眼睛,逼著自己從一個乞丐到武修,再到這遺蹟中,只為那渺茫的可能性。

想起自己覺醒武脈的場景,張之然忽然間明白,原來在自己心裡,哥哥張少成才是自己最絕望時的希望,只要哥哥在,他就能夠安心,張少成就是他的信仰!

張之然像是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腦中卻思緒萬千。

他想做劍修,卻不明白何為劍,但此時他心裡有了一些明悟,劍即是希望,是信仰!

剎那間,他的武脈所成的人影驟然間睜開了雙目,爆發出一道凌厲的氣息,然後化作一柄劍的模樣,消失在他的額頭處,識海里神魂的對面,多出了一柄劍。

以武脈成就心劍,那柄劍與他心意相通,好似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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