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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來到十月晚秋,這是萬物凋零的時節,也是凜冬將至的時節。
這日,一九三六年九月十八日,我們的臥底陳世襄同志,一不小心睡了個懶覺,等他到區部時,已經快要十點。
好在,這年代沒有打卡一說,沒有遲到一分鐘就扣你兩百塊的壞習慣。
邁步走進小紅樓,遇到幾個人,都在小聲嘀咕著什麼,陳世襄心頭有些微微的疑惑,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哪裡好像不太對。都這麼熟了,應該不至於在背後說我英俊……
進入一組的辦公室,好些人都在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什麼。一如走廊上遇到的人。
“出什麼事了?”陳世襄走到一隊所在區域,問申貴祥道。
申貴祥左右看看,像是說什麼秘密似的,湊近腦袋小聲道:“王亞樵死了。”
“嗯?”陳世襄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鐵血鋤奸團,斧頭幫幫主,暗殺大王王亞樵,死了。”申貴祥說完,似乎意猶未盡,又看看左右,聲音壓得更低,悄眯補充道:“應該是我們的人乾的。”
陳世襄皺眉,終於意識到申貴祥說的是誰,鐵血鋤奸團他並不陌生,甚至他當初還借用過鐵血鋤奸團的名頭。
在民間,鐵血鋤奸團的名字,甚至自帶幾分英雄色彩。
陳世襄連忙追問:“怎麼回事?誰幹的?趙尚忠?”
趙尚忠有上海區第一殺手的稱呼,和暗殺大王甚至還有那麼幾分呼應的意思。說到殺人,陳世襄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人。
“不是,你看這個。”申貴祥遞給陳世襄一張紙,這是特務處內部的“小報”,當然,它不是報紙,通常只有特務處有什麼大事發生,需要通知所有人時,才會發這麼一則簡訊。
陳世襄接過一看,上面說的並不是關於特務處的事,而是陳述了王亞樵死亡的訊息,但既沒有說是誰幹的,又沒說王亞樵到底怎麼死的。
“你怎知是我們的人乾的?”陳世襄問。
方才他竟然還有些誤會,本以為申貴祥嘴裡的“我們的人”指的是上海區的人,但現在看來,他應該說的是特務處的人。
申貴祥似乎怕被人說是瞎傳謠言,故而將聲音壓得很低:“這事要不是我們的人乾的,上面幹嘛發這麼一個通知下來?這是炫耀呢!”
不論是非功過,單論名氣,王亞樵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人物。
放到上海這個小地方,王亞樵是連青幫那三位大佬都忌憚禮讓的人,放到國家這個大舞臺,王亞樵是幹過委員長,幹過眾多政府要員的人物。
甚至有傳聞說,他們的委員長,一聽到王亞樵的名字,就會感到牙疼;他們的處座,一聽到王亞樵的名字,就會先檢查門窗是否關好;至於那位不想負少年頭的詩人,若聽到“王亞樵”三個字,想必反應只會更加激烈。
陳世襄點點頭,王亞樵在民間有著不錯的聲望,但在國府這兒,尤其特務處這種暴力機關這兒,這個名字卻是高高地掛在黑名單上。
陳世襄想了想,拿著簡訊,拐向組長辦公室。
“表哥,王亞樵真的死了?”陳世襄將紙放在沈玉先身前的桌上,頗為好奇地問道。
王亞樵這個名字,陳世襄上輩子其實並不是很熟悉,無論是鐵血鋤奸團,還是斧頭幫,這些名號似乎都比王亞樵這個名字更加響亮。
王亞樵什麼時候死的,陳世襄不清楚。
沈玉先掃了一眼,點點頭,淡聲道:“上面不都寫明白了嗎。”
“真死了?!咱們的人乾的?”陳世襄對王亞樵沒什麼感情,只是身在特務處,有意無意地聽過許多王亞樵的事蹟,他心裡對這人,還是頗有幾分佩服的。
這人要是放在春秋戰國,恐怕也是個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士,指不定還能在《刺客列傳》上留個名字。
“誰跟你說的?”
“這還用人說?這不是明擺著上面在炫耀嗎!”說完,陳世襄壓低了些聲音,“聽說委員長很是惱他,就連處座,對這人也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委員長不喜歡王亞樵,這是明擺著的事,就像林肯不可能喜歡約翰.威爾克斯.布斯,安倍不可能喜歡山上徹也一樣。
至於處座不喜歡王亞樵,這很容易理解,因為處座常常會負責委員長的安保,至少是一部分安保。
沈玉先沒有追問,只是輕輕搖,道:
“世人都怕魔鬼,卻不知道魔鬼卻怕王亞樵。這事應該是我們的人做的,具體情況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