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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南市街道上已經沒什麼行人,只有長明的路燈,如同衛士一般,守候在街道兩側。
王家街,狹窄的弄堂內,劉安貧熄了燈,躺在床上,頭枕著手臂,卻是久久不能入眠。
白天跟蹤漁夫一整天,卻是毫無收穫,這讓他心裡多少有點不甘心。
沈玉先那邊催得緊,自己這邊若遲遲不能弄清春風的身份,到時便只能把漁夫的身份交給對方,這他是不願的。
交一個漁夫出去,哪比得上交一個漁夫加春風出去來得實在?
自己在那邊人生地不熟,若沒兩個拿得出手的大功傍身,到時如何在那邊立足?
看著頭頂蚊帳,心底那種患得患失的情感,讓他有些煩躁。
周圍有蚊子振翅的嗡嗡聲傳來,抬手扇了幾下卻不見效果,嗡嗡嗡的聲音反而似乎更加的近了。他真恨不得把那蚊子抓來,用一碗血淹死他。
抓起旁邊的衣服,暴躁的使勁揮舞幾下,蚊子的聲音總算是沒了。
他重新躺下,若有的選,他實在不願幹出這種有損氣節的事。
劉安貧堅信自己是有氣節的,他的名字叫安貧,他一直覺得自己人如其名,向來是安貧樂道的。花組織的錢,也不是他的錯。
誰都瞧不起叛徒,他自己也痛恨叛徒,可他不是叛徒,他覺得自己這是為了祖國的統一做出貢獻。
同樣的,弄清漁夫和春風的身份,也是如此,都是為了祖國。
日寇磨刀霍霍,列強張牙舞爪,正是全民大團結的時候,委員長常掛在嘴邊的攘外必先安內,是有道理的。
想通這些,劉安貧內心大定,自己果然是高風亮節的人。
可是再高風亮節,漁夫和春風也不會理解,這兩人不會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更不會主動把他們的身份告訴自己。
只能明天繼續跟蹤了,他就不信漁夫不和春風聯絡,只要聯絡,弄清兩人的身份,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想到自己還得應付沈玉先,劉安貧又搖了搖頭,那個沈玉先雖然年輕,卻不好糊弄,還有得頭疼。
想了半天,睏意漸漸冒出,眼睛終究還是合上了。
夜色更深了,清淨的街道上,卻是駛來一輛汽車。汽車在王家街的一個弄堂口停下,上面下來幾個人。
看著面前漆黑的弄堂,幾人對視一眼,便分作兩撥,利索地進了弄堂。
一波人來到劉安貧家前,其中一人竟然穿著警服,他先抬頭確定了門牌號,又抬手看了看時間,然後等了片刻。
不一會兒,他對周圍的兩人點了點頭,只見兩人一人穿著便裝,一人身著警服。
穿警服的就站在這人旁邊,便服之人則是默默掏出了手槍,“咔”一聲,子彈上膛。
“開門開門,例行檢查!”為首的警服男上前猛敲著門,罵罵咧咧地高聲喊著。
門咣噹咣噹地響著,在夜裡傳得格外的遠,不知哪家養的狗,竟汪汪汪的回應起來,引起狗聲一片,一時間竟然熱鬧起來了。
劉安貧睜開雙眼,第一時間摸到旁邊的手槍,他拿著槍,坐起身,豎著仔細聽了片刻。
聽清外面的喊話,劉安貧眉頭微皺,眼中閃過幾縷疑惑。
大晚上,有什麼好檢查的?還例行檢查……
刷啦一聲,子彈上膛,手握手槍背在身後,劉安憑穿著一身睡衣來到門邊。
“媽的,快開門,例行檢查……”外面的人猛錘著大門,門咣噹咣噹個不停。
劉安貧透過門縫往外瞧了瞧,見著兩個穿著警服,拿著手電筒的人。一個比較年輕,一個看樣子則頗經歷了一番風霜。
確實是警察……
劉安貧想了想,回聲道:“長官,檢查什麼啊,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媽的。有沒有什麼,是老子說了算,趕緊把門開啟,再囉嗦,是不是想老子請你去喝杯茶!”外面的人態度惡劣,很是囂張。
但就是這份囂張,反而讓劉安貧相信了對方的身份。
他又仔細瞧了瞧,見兩人都只拿著手電筒和一根警棍,沒人拿著槍,略作思量後,把槍插在褲腰上,拉開了門閂。
“長——”
“官”字還未出口,一把槍便頂上了腦門。
原來門一拉開,站在旁邊的便服男便第一時間衝了進來,同時,另兩個警服男也一點不慢,一個人直接繳了劉安貧身上的槍,另一人則拔出手槍,警惕著周圍。
劉安貧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