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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章節名時,突然聯想到林教頭風雪山神廟,故而效仿了個“陳世襄夜探顧公館”)
血腥味在瀰漫,整個世界似乎都是一片血色。
看著捲縮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神色驚恐,嘴裡吐著血沫的男人,陳佐臉上露出瘋狂的,快意的笑容。
他低頭看了看顫抖的雙手,以及手中滴著鮮血的殺豬刀,沒有停下。
他跨過躺在地上的男人,推開面前的大門,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屋內傳來恐慌地尖叫聲、求饒聲。
陳佐恍若未聞,只是一個勁的手起刀落,發洩著心中的滿腔恨意和怒火。
就是這家人,勾結外來之人,欺壓他們一家,趁著他在外工作,家裡父母老邁,強開他家的山林為石廠。
本來父親已經說服村裡其他人幫忙作證,就是這家人和那外人用錢賄賂堵嘴,使得全村人都反過來說他家的不是。
就是這家的兒子,開著挖機,碾死了攔在山林面前不讓動土的母親。
就是這家的女的,在他回來處理喪事時,滿口噴糞,氣死了他父親。
今日,他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血債血償,讓他們知道古人為何有血濺五步之言。
還有那個外人,他家也別想跑,若不是那一家子,仗著有點背景,橫行無忌,讓他求告無門,他也不會被逼無奈,要走到今天這一步。
陳佐走出大門時,身上沾滿了鮮血,他右手握著那把爺爺傳下來的殺豬刀,左手拎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
這是這家人兒子的腦袋,他用挖機惡意碾死了母親,今日就用他的腦袋去祭奠。
他正走出大門,旁邊卻是傳來犬吠聲。
是那隻二哈,當年這家人的小孫子吵著想養狗,自己當時正好在城裡工作掙了點錢,他們兩家沾親帶故的,他索性就買了一隻送給了那小子。
陳佐看了那狗一眼,沒去理會,徑自拎著手裡血肉模糊的腦袋朝母親和父親墳地所在的方向走去。
隔著老遠,陳佐便看見母親和父親的墓碑零落碎了一地。
是被人砸的,砸碑的那人正拎著一個錘子站在那裡,神色驚恐地看著自己。
這是那家人的孫子,在讀初中,聽說成績很不好,在學校無法無天,前不久還夥同校外的混混打斷了同校一個學生的腿。
片刻後。
陳佐跪在父母墳前,旁邊躺著一個嘴裡吐著血沫,眼神充滿驚恐,身體抽搐著的少年。
對著兩座新墳磕了三個頭,看也不看旁邊漸漸沒了氣的少年,陳佐起身毅然離去。
按照事先的計劃,處理完這家人,他得立即趕下一趟。
否則可能就沒機會了。
……
“砰。”隱隱約約似乎有一聲槍響。
陳世襄猛地睜開眼睛,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接著才醒悟那是夢。
在床上坐了一陣,陳世襄眼神從茫然漸漸變得清晰,上輩子家人已逝,恩仇俱清,他其實沒什麼好留念的。
至於這輩子……
想到原身遺留在他腦子裡的遠大志向,想著老方慷慨赴死時嘴角的笑容,陳世襄心態也起了幾分變化。
上輩子平凡一生,臨了憑著一腔仇恨和血勇,才幹出一番驚天大事。
這輩子若能轟轟烈烈的,繼承原身和老方的志向,當一個英勇無畏的革命戰士,倒也不錯。
當年聽爺爺說他的父親在他小的時候就被國黨強拉去當兵,後來便杳無信訊了。
這輩子自己這工作,也算是繼承祖業了。
念頭通達,陳世襄起身下床,把自己拾掇了一下,便朝老西門方向而去。
組長辦公室沒人,表哥果然如昨晚所言,一大早就已經離開。
副組長劉一鳴並沒有因此作妖,照常帶著人上街。
區裡這段時間有任務也不會安排到一組這邊,陳世襄只好在餘山壽的熱情相邀下跟著他上了街。
本以為能看看國黨特務們都是怎麼欺壓良善的,不過陳世襄卻是想多了。
特務就是再囂張,也不可能肆無忌憚的搶錢,他們今天便衣出門,根本就是在外面閒逛了一天,什麼都沒發生。
他倒是趁著下午無事,找藉口跑到法租界去,用原身當初租房留下的假身份重新租了一個房子來做安全屋。
約摸晚間七點左右,陳世襄離開區部,再次出現在三味書屋門外,不過這一次,他沒能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