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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爺爺。”
寧安看著樊林,臉上有擔憂之色,樊林笑著摸了摸寧安的腦袋,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我,樊爺爺年紀大了,已經活夠了,早就該死了,能隨侍主人一生,我無怨無悔,只可惜,看不到你身穿金龍袍,君臨天下的時候了。”
“樊爺爺,你不會死的,林軒大哥是大藥師,一定能救你。”寧安說道,看向林軒,林軒眉頭一皺,卻是搖了搖頭。
“他的大限已至,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周身氣機都在消散,靈魂都已枯竭,最多還有十日的生命,這是天道,不可違逆。”
林軒淡淡的道,看著樊林,微微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是受了怎麼樣的傷,居然會讓一個曾經巔峰皇者生命氣機如此虛弱。
一路行來,林軒居然都沒有看出來他的靈魂境界是巔峰皇者,等他自己說了,林軒仔細的探查了一番,方才感受到了一股微弱到極限的靈魂。
就算是生靈果,能增壽命百年,堪稱逆天之物,但是對於這種瀕臨大限的人卻是也起不了作用,生靈果的生機太濃郁了,若是讓樊林服下,不是在救他,而是殺他,生死相沖,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天道無情,永遠不會憐憫世人,即使有一些逆天之物,卻也會有各種限制,生靈果,服下的人壽命至少要有一百年以上,修為心海境之上,方才會有作用,並且也只是續命,一生只能用一枚。
“寧安,不用為我感傷,能夠陪伴在主人身邊,看著你的出生,再看到你一點點成長,我這一輩子已經無怨無悔,人生而在,生死只是一種歷程而已。”
樊林淡淡道,看向寧安,又看向景明,最後將目光落到林軒的身上,微微躬了一身。
“林軒,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從何而來,但是我知道,寧安跟著你,是他最好的選擇,原諒我這些日子對你的懷疑,我老了,已經陪伴不了寧安了,在這最後的日子裡,我想偷一下懶,寧安就麻煩你了。”
“樊爺爺!”
“樊林!”
寧安和景明一臉的悲色,高進、蕭山等人也是微微一躬,林軒看著他,點了點頭。
“當有一日,我會讓寧安登上這片大地最高的位置,坐這片大地的主人。”
“多謝!”
樊林躬身道,身形佝僂,竟有一絲淒涼之感,林軒看著他,微微嘆息了一聲。
“你想要去哪裡?我陪你。”
樊林看向天邊,眼中有一絲懷念之色,在那個方向,有他不曾忘卻的東西。
“我想去千水湖。”
聽到這句話,景明神色一震,望著他,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這麼多年了,你的確該去一趟了,她等了你這麼多年,也該有個結局了。”
“我對不起她。”
樊林說道,看著天際,陷入了沉思,林軒默默一嘆,給景明留下了一枚丹藥,劃開一道空間之門,帶著樊林走出了飛鷹令令府。
荒涼的街道上,林軒陪伴著樊林,慢慢的走著,從荒涼走入了繁華,駐足喧譁的街道中,卻是與這片世界格格不入,樊林身上的死氣越來越重了。
白天黑夜,一日復一日,林軒跟隨在樊林的身後,陪伴著他,穿行於繁華人世,看塵世喧囂,獵虎區、白山區,然後是千水區。
兩個人,走在街道上,卻又彷彿走在這片世界之外,皓月當空,今日的月色很美,灑下月華,落在人的身上,卻是一種難盡的淒涼。
碧水湖畔,千水湖上,兩個人站著,看湖上掛滿燈籠的花船緩緩而過,聽湖面上傳來的曲樂之聲,遊人的吟唱聲,歌女的歌唱聲……
“客人,可要上船?”一葉小舟靠了過來,上面的船伕向著林軒問道,林軒點頭,帶著樊林走上小舟,慢慢的進入千水湖中。
“客人,想去哪裡?”船伕問道,林軒看向樊林,樊林的目光望著水面,沉浸在回憶之中,林軒微微嘆息,看向問話的船伕。
“船家,若是可以,千水湖上,所有的地方,都去走上一遍。”
“全走一遍?客人……”船伕一怔,看向林軒,林軒扔出了一個空間袋子,船伕接過了袋子,往裡面一看,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小舟緩緩前行,劃過水面,掀起點點漣漪,三人,一老一少一船伕,奇怪的組合,就這樣漫無目的在千水湖上行了起來。
皓月當空,灑在湖面上,泛起層層銀光,一艘花船緩緩而來,伴隨著歌女的歌聲,還有古箏、琴簫之聲,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