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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曆二十六年,五月三日傍晚,大明監國定王世子,中書令,錦衣衛指揮使,原儒大學士朱和墭,率部開進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的廣州城。

而在三天後的另一個傍晚,在距離廣州城一千幾百裡的福建泉州灣洛陽江口的後渚港附近水面之上。一場持續了大半天的水戰,也終於到決出勝負的時候了。

“大明,萬勝!國姓爺,萬勝!”

水面之上,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巨大呼喊聲音,從寬闊的洛陽江口,一直傳到了上游狹窄的水面上。

在洛陽江口一帶,寬闊的水面上到處都是正在熊熊燃燒的大小木船,其中還包括六艘快燒沒了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三桅戰船——這種載重噸在一百到三百噸之間的帆船被荷蘭人稱之為“大型快艇”。

它們在大洋大海上算不得什麼,但是在風向多變,水情複雜的近海或大江大河的出海口處,它們的戰力還是相當靠譜的。

這是因為它們吃水交淺,行動敏捷,在水情複雜的淺水中非常好用。而它們裝備的火炮數量也不算少,用來對付弱小的東方國家海軍已經足夠,所以就成了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印度洋和南洋海上橫行的主力。

在將近四十年前的料羅灣海戰中,荷蘭人的主力就是這種大型快艇。雖然荷蘭人輸掉了那場海戰,但是在交換比上他們並不吃虧,而且大型快艇在之後許多年的海戰表現中依舊出色。所以直到今日,它們依然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海上支柱!

清廷的福建水師提督施琅當然是知道這種西洋戰船在近岸水戰中的威力。所以在出任福建水師提督後,就出面同荷蘭人派駐在福州的代表(荷蘭人和靖南王府又聯絡,還簽過個《清荷條約》)接洽,將遊蕩在大清和越南近海的六艘荷蘭大型快艇都請到了自己的水師老營所在的泉州後渚港。

想借助荷蘭人的這些戰船為自己新建的水軍保駕護航,同時也想請荷蘭人幫自己訓練一下水軍......現在的鄭明水軍可沒法同鄭芝龍的時代相比了。鄭經就是個“富不過三”的富三代,而且大清的海禁政策已經絕了鄭明水師的根!

這個鄭明水師其實和荷蘭海軍有點像,基礎根本不是“國營水師”,而是私營海商。

在大清海禁之前,活躍於東亞和南洋的兩三萬條帆船中,有個一二百條是西洋人的,其它都是“胡建人”、廣東人的......而得到大明朝廷冊封的鄭芝龍就是所有中國帆船主的盟主!

有這個身份在,荷蘭東印度公司是不可能完全打敗鄭家的,施琅就更沒那能耐了。

但是現在,大清已經把鄭家的根給掘了!

所以荷蘭東印度公司和施琅的機會就來了!

而且施琅的水軍也不是從零開始,他本身就是個大海賊,之前又當過福建水師提督,所以有不少舊部可以啟用,還可以招安一些被海禁禁得走投無路的海賊來為大清效力。

另外,漳州的海澄公黃梧還擁有一支小小的水師,在施琅抵達福建後也交給了施琅。

不過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水師也存在著訓練不足和沒有戰船可用的困境——黃梧倒是替施琅搞來不少民船,不過這些船隻能用來訓練和緝私,拿去和鄭明水軍打水戰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施琅才請了荷蘭人來幫忙。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六艘看上去非常能打的荷蘭戰船,卻被偽裝成漁船(施琅招攬了許多海賊,自然也要放鬆一下當地的海禁)的鄭明水軍給偷襲了......六條看上去挺結實的荷蘭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居然被幾個火油瓶子給點著了!

而且這火還滅不了,越燒越旺,直到將六條荷蘭船全都變成了火船。

而在六條荷蘭戰船全部被燒燬的同時,鄭明水軍的上百條戰船,也氣勢洶洶的殺進了洛陽江口。

這些鄭明戰法也比較奇怪,除了幾條大型鳥船、老閘船採取了遠距離炮擊的戰術,其它的戰船全都一擁而上,打起了混戰。看似毫無章法,但實際上的效果卻極為驚人。

因為鄭明水師現在已經練就了一套近距離先投擲手榴錘,然後再跳幫奪船的戰法,將施琅好不容易才拼湊起來的水軍艦隊炸了個人仰船翻。

只有施琅本人乘坐的一條槳帆快船才在施大將軍的親自指揮下,突出重圍,逃進了狹窄的洛陽江上游水道——施琅在那裡佈置了個炮臺,可以阻擋明鄭水軍進一步深入。

所以逃進洛陽江上游的施琅總算可以大鬆口氣兒,站在船艉看著遠處後渚港附近水面上燒成一片的場面,口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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