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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夜幕尚未完全褪去,四野一片寂靜。
從龍泉灣碼頭上朝淮南河望去,河面上輕籠著一層淡淡的白霧,隱約可見點滴漁樵燈火在霧氣中閃爍,若隱若現。
突然,一陣刺耳的咔咔聲打破了夜的寂靜,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霧中浮現,最終緩緩停靠在碼頭旁。
緊接著,黑暗中突然湧現出許多身影,他們大多身著粗布衣裳,頭戴斗笠,肩上扛著繩索,步伐堅定而有力。這些身影在晨霧中顯得尤為壯碩,迅速向靠岸的官船集結。
原本寧靜的碼頭,一瞬間,便嘈雜了起來。
在隨行官員們嚴謹的目光監察下,這些槽夫一絲不苟地將船上的貨物一件件卸下,然後迅速地碼放在岸邊的板車上,動作井然有序,整齊劃一。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東方的一抹晨曦照亮了天際。遠處,京城的輪廓在晨曦的映照下逐漸清晰,碼頭這邊的搬卸工作也接近了尾聲。
幾十架板車整齊地排列在岸邊,每輛都裝滿了貨物,由健壯的馬匹拉著。隨著一聲嘹亮的吆喝聲劃破黎明的寧靜,幾十輛板車幾乎在同一時間啟動,它們緩緩駛離碼頭,向著京城的方向浩浩蕩蕩地進發。
由於人貨眾多,隊伍龐大,這支車隊經過一上午的艱難跋涉,才堪堪接近京城的城門。
城門守衛見到車隊運送的是皇糧,便例行公事地裝模作樣檢查了一番,隨後便揮手放行。車隊順利進城後,來到了距離城門口不遠處的一處驛站。
來到驛站後隨行的槽夫立刻魚貫而入,而馬車伕們則熟練地將車馬牽引到驛站的後院,將板車卸下,小心翼翼地堆放在角落,為馬兒緩解一下疲勞。
完成卸貨後,他們立即轉身照顧自己的馬匹飲水進食。待一切都完成了之後,才紛紛進入驛站內尋找一處陰涼的地方休息。
下午待日頭漸西了之後,他們還要負責將皇糧送到皇宮,交給皇宮的禁衛。
待後院所有的馬車伕們悉數進入驛站後,三顆腦袋悄悄自屋頂探了出來。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來探查的蕭一命、趙嶠和周正三人。
蕭一命頭頂烈日,大汗淋漓,不禁向身邊的周正和趙嶠抱怨:“這大夏天的,選什麼位置不好,非要選在屋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沒有煉氣。”
說話間,抬頭看了一眼空中毒辣的太陽,“這太陽曬的,汗流浹背的。”
趙嶠聞言努了努嘴,“這可不是我的主意。”
周正見兩人齊刷刷地看向自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們不覺得這樣很有高手風采嗎?”
“不覺得!”趙嶠毫不留情地否決。
蕭一命白了周正一眼,低聲罵道:“高手你個頭!你自己看看,我都快被曬成人幹了,還高手,下次麻煩選個靠譜的地點吧。”
周正撓了撓頭,承認道:“嗯,我承認這次可能是有點考慮不周。”
“不過,話說回來,這房頂的確是個觀察四周的絕佳位置,我們能清楚地看到周圍的動靜,也能避免被人從地面偷襲。”
“那你完全可以一個人來啊,何必把我和趙兄也拉上來,我們本來可以在其他地方與你互相照應的。”蕭一命無語道。
周正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是一個人在上面太無聊了嗎?,想著人多熱鬧點。”
“去死!”
“蕭兄,我們怎麼說也並肩作戰過,用不著這麼惡毒吧。”
蕭一命嘴角一揚,似笑非笑:“還有更惡毒的,你要不要聽?”
這時,趙嶠突然神色一凜,示意二人看向後院,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道:“噓,先別吵了,有人來了。”
三人抬眼望去,只見幾名槽夫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後院裡。那幾人先是四下環顧一週,確認周圍沒有人注意之後,留下兩人放哨,剩下兩人則悄悄的走向堆放著皇糧的角落。
那兩人來到角落邊之後,蹲下身來,在滿是雜草的地面一陣摸索。不過片刻,只見其中一人面色一喜,腰一發力,推開了一塊石板,露出了一個地窖的入口。
蕭一命從房頂注視著這一幕,暗道一聲奸詐,試問若不是秦芳洲的訊息,誰又會懷疑京城內的管家驛站的後院,竟然還藏有乾坤?
三人望去,地窖內整齊堆放著十多個袋子,這些袋子與裝皇糧的袋子並無二般,而且也都裝得鼓鼓囊囊的。
那兩名槽夫又四處看了一眼,隨後立即動手,將院子角落的皇糧與地窖內的袋子進行了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