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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官道在太陽的炙烤下蒸騰起滾滾熱浪,偶有一陣微風吹過,卻又被熱浪所裹挾,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涼爽。
由於正值仲夏,天氣炎熱,路上鮮有趕路的行人,他們一般大多選擇早間或者晚間沒有日頭照射的時候趕路,中午則隨便找個驛站歇息,躲避這炎炎烈日。
忽聞蹄聲隆隆,由遠及近,打破了官道上的沉悶。兩位青年男子,身著勁裝,騎乘著高大健碩的良駒,四蹄如飛,在官道上飛馳而過。馬蹄聲與地面接觸,發出沉悶的迴響,激盪起陣陣煙塵。
官道兩旁的樹木在他們的飛馳中迅速後退,遠處的青山隨著他們緩緩向前。
“側畔千影過,青山隨我行。”說的便是如此。
那日夜裡,趙嶠將錢雲的話帶到給蕭一命之後,蕭一命便作下了決定——前往京城,找到錢雲,親自問問那件事情的真相。
而趙嶠則是因為之前聽錢雲說京城的局勢緊張,便打算和蕭一命一同進京,看看自己的父親的同時,順便留在京城幫忙。
但是,他們為何沒有選擇御風飛往京城呢?
原因在於蕭一命並不會。武夫通常要修煉到像錢雲那樣的凝神境,體內真氣才能足夠支援長時間的御空飛行。但儘管如此,這種飛行方式對於武夫來說,消耗極大,遠不如練氣士那般輕鬆自如。
“這算擅離職守嗎?”
對於蕭一命的問題,趙嶠的回應是嘿嘿一笑。
開玩笑,在整個天鷹衛中,他爹是僅有的十四位千戶之一,而且更是蘭溪國唯一的一位千戶大人,這點小事都還搞不定的話,那他爹就別混什麼天鷹衛了,回淮南去種地吧。
要知道,千戶在天鷹衛的官職體系中,已經是非常高的職務了,有點類似於官場中的封疆大吏。
再往上,便只有鎮撫使、指揮使兩個職務。
鎮撫使好理解,相當於官場中的欽差大人,代表天鷹衛進行各種重要的巡視和監察工作。指揮使就更不用說了,天底下就那一人,高高階坐於凌霄城。
此時,蕭一命一手緊握韁繩,熟練地駕馭著身下的馬匹。而另一隻手中,則握著一柄精緻古樸的小劍,細細的觀摩著。
小劍的劍柄處,小篆刻有兩個字跡清晰的字——紅雲,合著這柄小劍通體赤紅的劍身,倒也顯得貼切。
這柄紅雲,正是蕭一命從李季東那裡得來的。除了它之外,還有另外兩柄劍,分別名為蒼幽和連山。
再加上之前他已經得到的青焱和墨韻,他現在一共擁有五柄。
前方的趙嶠回過頭來,見蕭一命還在看著那柄紅雲,笑著問道:“蕭兄,這一路過來你都在看那幾柄小劍,難道它們真的這麼好看?你看出來什麼名堂沒有?”
蕭一命搖了搖頭,回應道:“沒有。不過,我感覺這幾柄小劍似乎是一套,它們鋒利異常,上面似乎附著著一絲莫名的劍氣,能夠非常輕易地穿透各類防禦性的法器。”
“半勾村那一戰,我能戰敗李季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並不知道我手中還有青焱和墨韻。”
趙嶠聽後顯得有些驚訝:“真有這麼厲害?”
蕭一命回答道:“是的。當時我將紫霄凝練成鎧甲,覆蓋全身,但這柄小劍卻能夠很輕易就穿透紫霄鎧甲。”
“雖然紫霄並不以防禦見長,但僅憑一絲莫名的劍氣就能將鎧甲穿透,足以證明這柄小劍的不凡之處。”
趙嶠嘖了兩聲:“它們能有你的紫霄厲害?你可是差點用紫霄要了我的小命。”
蕭一命聞言,苦笑一聲:“趙兄說笑了。”
隨後又讚歎道:“還好錢雲大哥深謀遠慮,安排了後手,不然我們早就死在紫霄鎖陽陣之中了。”
“蕭兄可是想知道這幾柄小劍的來歷?”趙嶠問道。
蕭一命神色一動,連忙問道:“趙兄知道?”
趙嶠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京城天鷹衛的檔案房裡面說不定會有線索,等到了京城之後,我帶你去翻翻看。”
“多謝!”蕭一命正色道。
趙嶠擺了擺手:“見外了啊,蕭兄。你我刎頸之交,還用得著說這些。”
這時,前方的一行人吸引了趙嶠和蕭一命的注意。
只見一輛馬車停在官道上,馬車旁站著一位身著儒生長袍的中年男子,兩鬢有些斑白,看起來溫文爾雅,頗有幾分儒者氣質。
在這位中年男子的身後,還有兩人將半截身子鑽入馬車車底,不知道在鼓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