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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逐漸西斜,蕭一命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向城西的趙府走去。
蕭一命倒不是覺得身體上如何如何勞累,而是因今日所經歷之事繁多且複雜。他原本無意涉足這些權力的糾葛,但回過神來時,卻已身陷其中,覺得有點心累。
來到趙府大門前,福伯遠遠地便看到了緩緩走來的蕭一命,急忙迎上前來,臉上洋溢著喜色:“蕭少爺,恭喜您首次入宮便得到陛下的賞識,被封為監察使,真是可喜可賀啊!”
蕭一命有苦自知,只能苦笑回應,並未直接回答,轉而問道:“趙伯父和趙兄此刻在府內嗎?”
福伯點頭回答:“老爺和少爺在退朝後已經回府,此刻正在書房內靜候蕭少爺的到來。”
這時,趙嶠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府門外,他一見到蕭一命,即刻大步流星地走了上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恭喜蕭兄,賀喜蕭兄!榮升監察使一職,日後小弟還得多多仰仗蕭兄,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呢。”
蕭一命無奈地笑了笑,“趙兄,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趙嶠連忙擺手,“蕭監察使,小弟哪裡敢取笑你呢?我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
“這樣,今夜小弟做東,為蕭兄的晉升慶賀,紅香院,我們不醉不歸!”
蕭一命連忙擺手拒絕,“今夜就不去了,趙兄。”
趙嶠不放棄,繼續勸說:“蕭監察使,你這樣可不好。京城內官場應酬是常有之事,相信明日這個訊息傳遍了京城,登門拜訪的人要踏破你的門檻了。哦,對了,你在京城還沒有宅子吧?等會我送你一座。”
蕭一命再次擺手,“不用了,趙兄。陛下已經賜給我一座宅子了,就在城西這邊。”
趙嶠聽後眼睛一亮,“那就更要去了,雙喜臨門嘛。”
見蕭一命還是一臉拒絕,趙嶠玩笑般地說道:“莫不是蕭兄怕了紅香院的秦芳洲姑娘?”
蕭一命被這句話說得一時語塞,他立刻正色道:“趙兄,正事要緊,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趙伯父以及你商量。”
趙嶠見狀,知道蕭一命是真的有要事相商,於是連忙領著蕭一命一路來到了書房。書房內,趙瓊也早已在此處等候著他們。
落座之後,趙瓊看著蕭一命,溫和地開口道:“一命,恭喜你。”
蕭一命嘆了口氣,回應道:“趙伯父,連你也來取笑我。我在京城這勢單力薄的,哪裡當得好這個監察使,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偏偏就選中了我。”
趙瓊哈哈一笑,解釋道:“一命,陛下封你為監察使,並不是要你一定去做些什麼大事,更多的是一個象徵意義。這象徵著陛下對外發出的宣告,他要開始插手天鷹衛的事務了。”
蕭一命點了點頭,仍然有些擔憂地問道:“趙伯父,你不反感嗎?”
趙瓊微微搖頭,“這我有什麼反感的?能有一個這樣雄才大略的陛下,何嘗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福分,何嘗不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蕭一命默默地點點頭,他之前確實有過這樣的擔憂,但既然趙瓊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蕭一命又問起,“趙伯父,我還有個疑問,當初為何要奉大禹王朝為宗主國並引入天鷹衛呢?陛下之前說得含糊其詞,我也不好再問。”
趙瓊嘆了口氣,回憶道:“蘭溪國最開始的時候也和其他國家一樣,各仙家勢力當道,左右朝綱。當年先帝在位時,花費了無數的精力,才讓蘭溪國的各仙家勢力處於微妙的平衡。”
“但當年先帝駕崩,國內各仙家勢力蠢蠢欲動,都想佔據主導,引發了極大的動亂。陛下為了穩定局勢,才做出了這個決定,奉大禹王朝為君主國,引入天鷹衛,以此來壓下了國內的動亂。”
蕭一命恍然大悟,又追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現在又演變成這樣的局面?”
趙瓊再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凌霄城強勢出手,鎮壓了境內的仙家勢力,但實際上並沒有根除他們。之後蘭溪國組建天鷹衛的時候,那些殘餘的仙家勢力聯合起來,推舉了周家。陛下為了維持各勢力的平衡,默許了這件事情。”
“但現在你也看到了,周家懷著私心,逐漸不受掌控,陛下迫不得已,只能設計強勢插手進來。”
趙瓊頓了頓,“現在,我既然丟擲了這個機會,以陛下的智謀,怎會不牢牢抓住?”
蕭一命聽後,心中無奈,苦笑一聲,拱手道:“趙伯父高明!”
趙瓊聞言,哈哈一笑,“小子,你在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