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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命隨著錢雲的腳步,踏過曲折蜿蜒的庭院小路,來到了衙門深處的一座亭子前。
亭子四角翹起,坐落於假山綠植之間,指揮使端坐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一身粗布麻衣,手執玉盞,輕吹茶葉,悠然自得。若不是一身氣勢即威且重,遠遠瞧著,當真像是一位下凡歷練的謫仙人。
見二人走進亭子,指揮使微微抬起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掠過,最終定格在蕭一命的臉上。隨即輕輕放下茶盞,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蕭一命坐下,然後揮了揮手,屏退了錢雲。
指揮使重新端起茶盞,為蕭一命斟滿了一杯香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蕭一命受寵若驚,連忙站起身,雙手接過茶盞,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指揮使大人。”
指揮使淡然一笑,“在這裡無需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可喚我一聲楊道友。”
蕭一命聽著這話心頭一驚,他哪裡敢跟指揮使大人以道友相稱,忙不迭地搖頭,“晚輩不敢。”
“不敢?不敢就算了。”
“這次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方才在議事堂上說了一個但是,我想聽聽但是後面是什麼?”
話畢,卻見蕭一命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指揮使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是趙嶠不讓你說?”
蕭一命在指揮使深邃的目光直視下,有些侷促不安,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不再隱瞞。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大人,你都知道了。”
“你也不想想這些小動作哪裡能瞞得過我?說說吧,你剛剛想說什麼?”
既然話已至此,蕭一命也不再猶豫,他沉聲說道:“晚輩其實想說的是,關於昨天周百川一事的經過,有許多蹊蹺之處。”
“若是這些疑點不調查清楚的話,那白雲溪就不一定藏在京城。”
說到這裡,蕭一命嘆息一聲,“只可惜周百川已經身亡,我們無法從他口中獲知這些疑點。”
指揮使端起茶杯,面帶笑容地看著蕭一命,“哦,還有疑點?說來聽聽看?”
蕭一命略微一思忖,便娓娓道來,“晚輩認為,昨天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像是百花樓的一次正常行動。”
指揮使聞言,放下茶杯,點點頭,示意蕭一命繼續。蕭一命繼續說道:“若是一次正常的行動,那個送信引路之人,以及運送馬車的人,甚至是那些女子,都應該不會死。”
“萬一是周百川在消滅證據呢?”指揮使提出假設。蕭一命搖了搖頭,皺著眉頭:“問題就出在這裡。”
“如果周百川真的在消滅證據,他完全可以在馬車抵達小院之前,就除掉運送馬車的人和那些被綁的女子。但事實是,那位送信引路的人卻出現了,他的出現顯得極為突兀。”
蕭一命頓了頓,繼續說道:“他的出現,更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目的是將馬車和我們引導至那個小院。這是其一。”
指揮使輕輕笑了笑,彷彿對蕭一命的猜測很感興趣:“聽起來,你似乎還有其二要說?”
蕭一命點了點頭,繼續分析道:“其二便是,即使周百川之前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是在送信引路的人按照原計劃將女子送往小院後才發現不妥,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帶上週正一同上陣。”
“以周百川的修為和手腕,他完全可以獨自行動,在我們察覺之前,悄無聲息地處理掉所有人。”
“那如果周正的確對於周百川勾結百花樓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然後自己意外的找到了那處小院呢?畢竟周百川昨夜也說了,周正是無辜的,我相信周百川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對我說謊。”
蕭一命聽到這話,嘆息一聲,“其實晚輩心底也相信周正是無辜的,只是......”隨即搖了搖頭,“接著說吧,這便是晚輩要說的其三。”
“當時我與趙嶠親眼見到有兩個人影,飛速進入到了小院之中。原本我們以為那是周正和周百川,但按照我們剛剛的推測,如果周正是自己前來的,那麼另一個人會是誰呢?”
“更令我困惑的是,在地下室遇到周正時,我曾詢問過他,他明確表示自己是被人引過去的。如果周正真的對此事一無所知,他應該不會對我撒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周百川應該也是被引過去的。”
“如此一來,晚輩斗膽猜測,昨夜是一個針對周百川的死局!!”
蕭一命一臉嚴肅的分析完,抬頭卻瞧見指揮使那張似笑非笑,彷彿早已洞悉了一切的臉,頓時心頭一涼,不禁感到一陣寒意。突然意識到昨夜